第二卷 下 第八章

r />   “本来就是猴子吧?”

  夏木津说。

  “这个家伙只是个很像猴子的男人,并不是猴子哪。只是相似而已。”

  要你们管那么多。

  “别想错了,所谓很相似,正代表着彼此不相同。听好,相模湖的案例中,脚收在铁箱里,手则赤裸地掉在地上,此外还发现了腰部等其它部分。可是后来发现的全部都只有手跟脚而已,并且也全都以丝棉包好放进木箱子里。”

  “可是这也只是箱子的材料不同而已嘛。概念都相同啊,都不正常。”

  “是吗?相模湖的案例是丢入湖里,其它的则是紧密嵌入缝隙中,这两者真的是相同的概念吗?此外,只有相模湖是靠车子搬运,不,应该是卡车。只有这个案例使用了卡车,其它则全部靠电车移动。”

  “你为什么知道就是如此?的确,除了相模湖以外,其它均是在交通便利、高人口密度之城市区中发现的。可是搭电车也能到相模湖,其它地方也并非不能开车前往啊。”

  “相模湖的事件十之八九是开卡车去的。”

  “所以说为什么?”

  “右手在甲州街道上被发现,而且还是山中。再怎么变态的犯人也不会在国道正中央丢弃这种东西,那是在搬运途中掉落的。我猜想,一开始应该是两只手一起收在铁箱里,后来发现的腰部也同样如此。手、脚、腰部,照理说应有三个箱子。原本这三个箱子应该庄严地沉在湖底,获得永恒的安息。亦即,原本刻意搬来相模湖乃是为了替这些收进铁制棺材里的手、脚、腰部进行水葬仪式。”

  京极堂仔细地盯着我们瞧。

  “但是——正当犯人想把铁箱放入水里时,才发现少了手部的箱子,想必那时他很慌张吧。继续拖拖拉拉下去一定会惹人注意,所以他姑且先把脚与腰部拋入水中,立刻赶去收回箱子。所以脚的箱子才会被拋在靠岸边的湖里而已。如果丢进湖的正中央的话势必会很久以后才被发现。可是虽然他已经很赶了,箱子还是先被木材行老板辗到。犯人收回了铁箱与左手,想收回右手来到大垂水山巅时,正好碰上木材行老板在原地乱成一团。总不可能对他‘啊,这是我掉的,请还我’吧,犯人不得已就这样直接回去了。”

  “这么说来,左手就是被他带回去了吗?”

  鸟口说。青木喃喃自语:

  “难怪怎么找都找不到。”

  可是我仍无法接受。

  “可是啊——搬运过程中真有可能掉落吗?”

  “当然会,因为卡车货物台的锁坏掉了。”

  “咦?”

  由于这句话由京极堂口中说出口时实在太干脆了,除了我以外的人似乎都没留意到。但是,他的确如此断定了。

  话题很快地回到原本的问题上。

  “相模湖的案例与想掩蔽犯行或故意乱拋手脚来扰乱搜查性质的行为并不太相同。没经过处理,也没有研拟什么策略,而是具有一些类似仪式性的意味。那是种水葬。总之与后来的分尸事件的处理方式有很大的差距。之后的虽然也没打算隐藏,但也不像是想埋葬。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有空间就填起来的样子。”

  “——是的,只让人觉得犯人是在玩耍。”

  青木似乎若有所感。

  “是不至于像在玩,不过应该是种冲动性的处理方式。总之与相模湖的案例完全不同,这两个是不同事件。”

  “你想说,同样放进箱子里只是种偶然吗?”

  “非也。我猜一边是有许多铁箱的环境,另一边则是有许多木箱的环境。总不是单为了放尸体而特别订做箱子吧。”

  “原来如此——如果说去年向御筥神订制大量木箱的常客是久保,他当然拥有大量木箱啰。”

  鸟口似乎已经逐渐接受起京极堂的说法,但我仍无法认同。我无法如此轻易地相信。

  “可是——那久保又为了什么干出这种事情来?动机是什么?与寺田兵卫的关系又是?你刚刚说御筥神单只是为此而成立的道具,那又是什么意思?”

  “别一次问那么多问题。向这种犯罪追求明确动机是愚蠢的行为。而且与御筥神的关系只是出自我的想象。刚刚也说过了,久保犯人说只是目前有点头绪的假设罢了——”

  “京极,你在隐瞒什么是吧。”

  突然,夏木津以他少有的尖锐语气质问。

  “那个男的看过加菜子喔,真的跟加菜子事件无关吗?”

  这么说来——夏木津在咖啡厅查问久保的理由就是因为他认为久保知道加菜子——似乎是如此。

  京极堂再次作出厌恶的表情摇头。

  接着说:

  “唉,我竟然交到这么个讨厌的朋友。总之——勉强说来,加菜子是他的动机——但加菜子事件与久保没有直接的关系就对了。”

  “完全不懂。京极,我听不懂暗示,单刀直入最好!”

  夏木津毫不退缩。

  “算了,现在公布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这件事暂且搁在一旁吧。关口!”

  京极堂暧昧不明地交代完,突然将矛头指向我。

  “你是个文学家,对这方面的感觉比较敏锐。听完刚刚久保的<搜集者之庭>的梗概后,你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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