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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据刚刚杂志的解说可知,久保与其说是在筑上长大的,直截了当地说就是在佐井川上游长大的——对吧。”
“直截了当什么?”
“久保成长之地佐井川上游有座叫求菩提山的山。恰好位于作品中登场的英彦山之东北角上。在山八分高处上有座鬼神殿,是座很少见的专门祭祖鬼的神社。开辟求菩提山的是位叫做猛觉魔卜仙的修行者,名字很奇特。鬼神殿里祭祖的是他击退的鬼。神社定期举行一种很少见的活动,名称就叫做鬼会。现在是否依然举行我并不清楚,但能肯定的是一直到明治初年时仍有举行。这是一种举办于旧历年的鬼之庆典,当中特别奇怪的是一种叫做‘千日行者修法’的神事——”
又开始说起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古怪话题。虽不知这些话与什么有关,反正插嘴也只会让自己更听不懂,所以我这次便乖乖听完。
京极堂面露严肃表情,说:
“——这个鬼神殿里祖奉的御神体居然是个——箱子。”
“箱子?又是箱子吗?”
鸟口似乎很受不了地说。
我很能了解他的心情,又是——箱子。
“而且,箱子被严密地封印起来,里面有壶,猛觉魔卜仙击退的鬼被封印于壶中。神事举行时,封印揭开,由前年的神官以秘法传送给次年的神官。被解放的鬼经过鬼走仪式后再次被捕回,重新封回箱内。而这个封印鬼的箱子就叫做‘深秘御筥’。”
“哈!真的不知道这种仪式耶。不,连听都没听说过。”
鸟口甚感佩服,青木也相同。我亦是感到无话可说。只要是知道这间神社或这个神事的人,一听到御筥神时恐怕任谁都会立刻将两者联想在一起吧。可是就我的所知范围,除了京极堂以外,没人知道这些。
京极堂继续说:
“而且,这个箱子也写作上竹下吕的‘筥’。”
“与御筥神——同字吗。”
“一般而言我们并不会使用这个字。这个字的意思是以竹子编成的用来放帽子的圆盒,没有什么特殊理由的话,通常不会用来表示四角形的箱子吧。所以我认为,没听过求菩提山的鬼神殿者不会取御筥神这种名号。再加上——鬼神殿的御神体深秘御筥的样子,正好跟福来博士的千里眼鉴定组一模一样。”
没错,完全相同。
严密封印起来的筥,里面是壶。壶中封印的一方是鬼,另一方,
——是魍魉。
“可是,兵卫未曾离开三鹰一步,不可能听说过九州深山神社里的御神体与神事。因此我认为一定有人教他这些。”
“所以中禅寺先生您才问说——寺田兵卫在伊势与筑上是否有亲戚是吧?”
鸟口很佩服地低下头。
“嗯,不过只要有久保一个就够了。所以虽然没有证据,但我认为——久保无疑地正是创造御筥神的幕后黑手。”
接下来京极堂看着青木,像是在表示接下来轮到他了。
“接下来,这是今天才知道的新消息——”
青木似乎有点困惑,他还不习惯京极堂的作风。
“——由关口那边听来的消息,据说久保竣公似乎有戴手套的习惯。”
“咦!”
青木的惊讶超乎了必要程度。
“那、那个叫做久保的男人戴着手套吗!”
没错,他正是——手套男子!
不知为何,我明明早就知道这件事实,却又不自觉地回避思考这个问题。
“虽然不敢确定,不过他似乎经常都会戴着手套。记得青木你——正在追查手套男子是吧?”
“是的。据说分尸案的被害人之候补柿崎芳美与小泽敏江在失踪前曾跟手套男子在一起。再加上楠本赖子也作证说推落柚木加菜子的是个戴手套的男子,而柚木阳子也说曾在绑架加菜子的现场附近目击过手套男子。这种季节会戴手套的男子并不多,很难相信是别人。”
青木似乎很兴奋。
“哼哼哼,那可不见得——”
京极堂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微笑。
“——总之绝不能放过三个失踪少女中有两个人曾跟手套男子在一起的证言。再加上御筥神草创期有如家人般自由出入的年轻男子以及大量订制木箱的熟客也都戴着手套对吧?”
“据说是如此。”
青木有点受不了地看着抢着回答的鸟口。
“这么一来虽然只有手套作为线索,也不能轻忽。而且前天,楠本赖子附近也出现了戴手套的男子。”
——久保竣公。
我眼前的这位朋友说,这名男子就是连续分尸杀人事件的犯人。当然京极堂一开始就这么说了,但我到现在才逐渐理解那具有什么含意。
如果这是事实,
如果真是如此,我,
我等于是在一头闯入事件的当天,同时也认识了犯人。
那么不就表示,在稀谭舍的接待处,总编山崎向我介绍时,他的手上已经染过鲜血了?而这名男子却以纯白手套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