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知如何是好呢!粗心的你难得细心为我点的宝贵咖啡就要冷掉了。趁还热着的时候快喝吧。”
夏木津轻快地转过身来,一回头刚刚那位店员正一脸困惑地端着咖啡站着。
我还是很在意久保。我觉得还有很多事必须询问久保。
但我自己也一团乱,不知该从何问起。
对了,御筥神的——
正当我想到时,夏木津已经回席,并大声唤我过去。久保的眼里丝毫没有我的存在,一直看着加菜子的照片。
我边在意着背后的久保,边回到座位,开始觉得即使发问也没有用。
在这种如闹剧般的事态发展中,这点小事一点意义也没有。
问了也没用。
我一坐回座位,夏木津就对我招手,把脸凑向我,说:
“喂,小关,你的那个朋友很怪耶。”
关于这点我是没什么意见,但要是听到这种话出自夏木津这种人嘴里,我想他本人也会很意外吧。夏木津降低音量接着说:
“他是专门烹煮野味山产的厨师?还是阿兹特克的神官?至少不是医生吧,看起来不像。”
“你在说什么?”
他举的例子半个也不像。应该不是基于服装或言行举止而来的联想。我告诉夏木津他跟我一样是小说家。也不知夏木津是否听进去了,只是随口响应了一下。
我们之间没什么对话,不过也还是消磨了约一个小时。
这段期间,我整个心都在久保身上。
定期回头一看,他都只是低着头不动,还是一直看着照片。
这种距离感很不自然。明明是熟人,却不同席,可是也没理由继续装作不知道。我开始讨厌起这种感觉。与他的作品<匣中少女>一样,余味很糟。到最后,我们还是连声招呼也没打地先离开了“新世界”。
“那家伙大概是在等人吧。”
回到楠本家时,发现有个少女站在后门弄得吱吱嘎嘎作响,似乎是在开门。她的身躯瘦小而纤细,穿著深蓝的西装外套与同颜色的裙子,应该是制服吧。少女一心一意地忙着,没注意到我们的接近。
“打不开吗?还没人回来啊?”
夏木津一如往常地贸然开口。
少女反射性回头。
是个美貌的女孩子。
“——你们是谁?”
露骨地表现出怀疑的表情,这也难怪。
“我们是侦探,妳是这个家的——”
“妳是楠本赖子的朋友吗?”
我在夏木津想出人名前先接着说了。要是全交给夏木津处理恐怕会把女孩子吓跑吧。
“我就是楠本赖子,有事吗?”
这个女孩就是楠本赖子——吗?
“啊,那太好了,母亲不在吗?”
“你们是——讨债的?”
“刚刚就说是侦探了嘛。”
狐疑的神色不减反增。
由还只是中学生的小女孩会误把我们当成讨债人这点看来,表示楠本家的经济果真很窘迫吧。
但既然是本人,为什么连自家的门都打不开?
少女交互比对似地继续瞪着我与夏木津。我无法直视她的眼眸,那会令我觉得自己像是个污秽的脏东西,使我有强烈的低人一等的感觉。纯洁少女的视线是种剧毒,足以射杀我这种人。
或许是看到我不知所措的模样,少女的警戒心明显地升高。
我情急之下想到个借口。
“我们是警察的,对了,是木场刑警的熟人。不相信妳可以去确认看看。所以别那么警戒,请相信我们。”
根据增冈律师拿来的警察资料显示,这个少女——如果她真的是楠本赖子的话——应该认识木场。
“木——场先生的?”
“小关,你干嘛扯这些借口啊。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只要正大光明的说不就好了,没必要牵扯到木场那个笨蛋吧。喂!”
“——你们有什么事?”
“我们来找妳母亲,不在吗。”
“我妈她——应该在,只是上了锁——所以我也进不去。一定是趁我不在时上锁的。”
“那还可真是个坏母亲,她总是这样?”
“——也不算——总是这样。”
“哈哈,也就是说,偶尔会这么做啰?”
真叫人吃惊——虽然还有些犹疑,但楠本赖子已经逐渐对夏木津敞开心房,连我介入的余地也没有。但是这么听下来便可以了解,夏木津不管对象是谁,真的是一律平等地以相同态度来对待。
“请问——你们真的是木场刑警的朋友吗?”
“那个方型脸的家伙?是啊,是朋友。很讨厌的朋友对吧?他的脸真的很恐怖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