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我自会说明。接下来我有话要对关口说。我先说明一下现阶段我了解的事情吧。御莒神背后必定有个躲在暗处操纵的第三者。如果御莒神真的涉入犯罪之中,真正该被检举的是这个幕后黑手。因此当下的问题是要先找出那个幕后黑手是谁——不过想找到他得先找出刚刚说的第一个信徒——另外就是兵卫家人的去向。只要知道这些,就算演变成必须与御莒神直接对决的场面——我想,也无须担心了。”
“魍魉就不管了吗?”
京极堂不理我的提问。
鸟口址刻恢复了精神,说要马上去采访。
“那么,关口。”
“应该没我的事了吧?”
“哪可能没事。前天最热切的就是你哪,把我拖下水的不也是你?”
连夏木津都在一旁声援叫阵,喊着“就是嘛就是嘛。”
“你去调查清野的名册,接着去调查可能发生事件的家庭看看。”
“咦——”多么困难的任务啊!
如果清野的笔记没错,而御宫神也直的和分尸杀人案有关的话,某种程度的确能推测出下一个可能受害的家庭是哪些。他指出危险的那几个家庭里有几家的女儿还没遇难,当中已有十家已经失踪。只要限定条件,自然很容易从剩下的几家中找出可能性的家庭。
但是,就算知道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同时我又该以什么名目来行动?打击犯罪?还定防
范未然?恐怕两者都是吧。
可是我没那么能干啊。正当我想拒绝时,很稀奇地玩弄着录音机的夏木津突然出声说:
“那我该怎么办!”
他的主张像是在说——我们这群人是他的属下,帮忙主子出主意是应该的。京极堂像是个穷于应付耍赖小孩的父母,说,
“夏兄跟这个事件没关系吧。你自己刚刚不是也说自己会去想该怎么办吗?”
“我想过了啊。我想去找武藏小金井的那个被绑架女孩的朋友。可是想说这种事情我又不熟,所以正打算找小关一起去耶。”
说什么傻话。还敢说不熟,开什么玩笑。
这世上哪来不熟悉犯罪调查的侦探啊。不只如此,他的简直当我这个写小说的是这方面的专家似的,当然没这回事。平时老是嘲讽我的社交恐惧症与差劲记忆力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你这么说,可是我比你更不熟啊!兄兄!明明就你才是侦探吧?”
照这样下去,不管事态怎么变化都很糟。
正当我一时之问迟疑若要匣乐极堂抗议还是向夏木津抗议时,现场的主导权已被京极堂给抢走。
“你说被绑架女孩的朋友——是指那个同时碰上加菜子自杀与绑架现场的同班女吗?”:
“对对,我不记得名字,不过这里有写,这女孩子很可疑吧。”
夏木津把增冈给他的警察制作的资料交给京极堂:京极堂手势熟练地翻阅起来,没一会儿功夫就找出女孩的名字。
“我看看,武藏小金井——人偶制作师楠本君枝长女赖子,十四岁,私立鹰羽女学院中学部在学。这个嘛。”
——楠本君枝。
怎么回事,好像在哪听过,我知道这个名字,字面在我脑海中逐一浮现。
——楠本君枝,我知道了。
我赶紧从矮桌下面拾起那本名册,
——在第三张,从上逐行看下来。
——没错,是久促竣公的上一个。
难怪我对字面有印象。
“找到了!那个楠本君枝是御莒神的信徒。”
“什么?”
“这里,你们看,住址也在小金井,清野的笔记写着——”
“女儿节人偶之工匠。无夫,有一女,某私立名校在学中,此应为穷困之因。热心有余,金额不足,条件充分,惨剧到来不远矣,危险也,需注意。”
京极堂上半身靠过来,从我手中抢走名册,
夏木津跟鸟口也凑过去看。
“这——”
京极堂的睑色变了。
“以小关的记忆力而言简直是奇迹嘛!”
夏木津又在嘲弄我了。平时的话京极堂一定会跟着一起搅和,但这次并没有,京极堂一直搔着头发。
“怎么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这次的事件本身简直就像魍魉。令人不舒服的相符与龃龉反复出现,这是是偶然?不可能是必然。可是照这发展看来,难保那家伙不会跟一切有关,不,少等,这么想来——”
怎么回事,我从没见过这么慌忙的京极堂。
“真是的。你们为什么老爱把我这个隐居者拖出来。这事件的发展或许会很糟,不,这只是有这个可能性而已,这……”
“会有多糟?”
高亢的声音。
京极堂转头。夏木津回头,鸟口抬头。看过在场全体的动作之后,我才总算发现说话者并非他们其中之一,而他们的视线方向正朝向说话者,慢了一拍,我移动我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