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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今天看起来似乎十分乐在其中。
“第四个被害人是川崎的照相馆的女儿,实在坏得很。第二个则是住在饭能,这已经是琦玉县内了。那边的小学老师的女儿,听说是个品行端正的好女孩,不过失踪时离家出走。”
鸟口说到这边先停顿一下,露出腼腆的微笑,交互看着我与京极堂,说:
“你们一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吧?”
“至少肯定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灵感超能力。”
京极堂说完瞄了我一眼。
“哈哈哈,的确有机关,而且还是非常合法的机关,只不过不方便公开说而已。”
鸟口从公事包中拿出另一个纸袋,从中掏出一些文件摆在桌上。
“这是失踪少女一览表,是我前天好不容易才从关口老师所说的的内部间谍那边拿到手的。说是间谍,其实是目黑派出所的巡警罢了。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人太好,对我这种好青年特别合作。”
“你说错了吧,应该说‘所以才会被我这种老千耍好玩的’才对。”
我趁机报一箭之仇。
“也可以这么说。”
完全没效果。
“总之,这两种文件都到齐了,乍看之下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只不过关于第四个不良少女嘛,她叫做柿崎芳美,从警察的一览表中可知她的监护人,也就是照相馆的老爹叫柿崎果枝,老婆叫柿崎贞。”
鸟口翻开以不法手段从警察那里到手的一览表,指给我们看。
“看到这名字我觉得很眼熟,好像在这个账簿里看过,这时我灵光一闪,你们看这里,某有名女性歌手的底下这栏。”
鸟口这次翻开御筥神信徒名册,转了一圈递给京极堂,我也跟着凑过去看。有名歌手底下写着:
“柿崎贞。”
旁边还有以铅笔写成的密密麻麻的潦草笔记。鸟口请京极堂念出来。
“乃照相馆经营者之妻也。经营状况不佳,此乃喜舍金额不振之因,不久必生不幸之事,需注意。有一女,曾因卖春收辅导,据闻与战后派、GI(注)等不特定多数男性有无耻关系,此家魍魉岂不足哉?女儿有难——女儿有难?”
“那是清野的预言,所以我才觉得可疑。我开始怀疑这两份材料之间应该有某种关联性,结果果然如此。”
鸟口漫长的说明总算开始发表结论部分。
“年初以来发生于关东的未解决少女失踪事件光是报案得就有七十三件,限定发生于八月下旬到九月下旬的话则有二十三人。这样密集发生实在太异常了,占全体近三成得人数都是在八月下旬到九月下旬一个月内失踪。而且,这七十三件当中,与御筥神信徒名册重复的件数则有——十件。我无法判断这算多还是少。”
“御筥神得信徒人数远远不及其他新兴宗教,以规模来看比例算很高的吧。信徒三百个当中就有十个人发生了‘女儿失踪’这种不幸,有三十分之一之多,相同不幸发生的几率可说是很高。”
鸟口似乎有点迫不及待,一等京极堂说完立刻接道:
“如果用别的观点来看几率更高哦。失踪少女一览中与御筥神账簿重复的有十件,然后警察推测可能是分尸杀人事件被害者的少女有十三人,这十件与十三人当中重复的有七件之多。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被害者的十三人当中,有七人是御筥神信徒的女儿。以这种观点看来比例高达五成以上。而且几乎断定是被害者的两人也在当中。”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发现了警察也没发现的被害者共同点。”
京极堂以毫无抑扬顿挫的声音说。
我则是轻微地感到兴奋。
这或许会变成目前大街小巷话题中心的重大事件迈向解决之道的重要序幕——
(注:战后派在日本特指二次战后无视旧有社会道德,成群结党进行犯罪的年轻人。GI则是Government Issue的缩写,战后日本对美国大兵的俗称。)
“再补充一点,账簿中失踪少女的家人那栏当中,清野全部都写上了不吉利的预言。也就是说,六月、七月喜舍金额不高的人,女儿都失踪了。”
“所以说,你认为——武藏野连续分尸杀人事件与御筥神有关是吗?鸟口。”
“不,不止有关。姑且不论是否为实际动手者,我认为御筥神的教主就是连续分尸杀人事件的幕后真凶,所以——”
鸟口守彦毅然决然地说:
“因此我想检举御筥神,不是以灵媒,而是以罪犯的理由。”
“说的更详细点吧。”
京极堂鲜少主动表现出对这种杂事有兴趣的态度,同时在此瞬间,我向主人传达来访意图得可能性也已几近为零。
但是鸟口却做出极端没用的回答。
“我自己也很想说的纤细点,但没办法再详细了。不知该说很遗憾还是很丢脸,我潜入采访失败了,所以现在才会坐在这里找您商量——”
半带着笑容,鸟口搔了搔头。
我心想,糟了。
照这样下去,难得原本产生兴趣的京极堂会打起退堂鼓。只是打退堂鼓也就罢了,偏偏这个怪脾气的朋友又很有可能会玩弄各种诡辩劝退鸟口。结果这个大独家说不定就此被抛进仓库,再也见不到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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