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话,肯定会有人高兴。
如果阳子的话属实——那个人肯定是增冈的雇主吧。
那么加菜子绑架计划的主谋者应该就是这派人马当中的一员了。
但如果这些都是事实,反而会产生矛盾。这么夸张且愚蠢的警备态势依木场的推论应是那个大人物的要求,不知是对公安、总监还是本部长,总之是直接对上层要求,所以眼前才会有这么森严的警备。
但如果增冈的雇主是那位大人物的话,事情岂不是很矛盾?绑架的主谋却要求加强警备,太不可思议了。
木场这几天的推理老是想到这里便陷入瓶颈。
木场本来就与财产继承之类的事情无缘,所以其实也不清楚实际情形如何,只知跟大笔金钱扯上关系的话三教九流什么的都会一个个冒出来,而财经界还不就是魑魅魍魉的巢穴,这些人各怀鬼胎,会做出什么木场料想不到的事情也没啥好惊讶的。
木场暂时沉默地思考着这些问题。
而这段时间,警部则不断微微颤抖地忍耐着愤怒,等待木场的回应。最后终于无法忍受,夸张地挥舞右手大喊:“喂,木场!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啊!”
木场闻言,不由得对眼前这名男子没用的样子怜悯了起来。
警部似乎敏感地感受到他视线里的怜悯之情,连忙装起威严来。
“总、总之,木场,有客人们上门来找你了。算是我求你,去把他们赶回去吧。当然,你也一起离开是最好不过了!”
“客人?”
是谁?由警部刚刚的话推论,可以肯定不是东京警视厅的人。但——除此之外应该没人知道木场在这儿才对,不——
木场想起昨晚的骚动。
——关口知道。
再三要求他闭嘴,没想到他还是说出去了。
警部像个忍受被人欺负的幼儿般紧抓着裤子的口袋,再度以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说:“对,什么缘故我不知道,总之他们指名要你出面。他自称是小金井派出所的巡警,还带个女孩子。总之对我们已经造成困扰,有时间毁谤我不如快去见他们吧!”
木场一出来,便见到站在电线杆旁的福本。
“木场刑警!是、是我,福本。”
依旧是一副呆模呆样的狗脸。木场隐约地想起了半个月前的事情。
“怎么了?不用值班吗?还是说你今天也没班?”
“不,我今天是为了公务而来。”
“公务?”
“呃,或许不该说是公务,对。赖子小妹,你解释一下。”
原来身旁的女孩是楠本赖子,躲在电线杆后面看不清楚。
木场因见到意想不到的访客而大大动摇。
不知为何,见到赖子秀丽容貌的瞬间,心脏便剧烈地跳动个不停。
“究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赖子开口前福本大声地抢先回答。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这是杀人未遂事件!”
“你说什么!”
“加菜子是被推下去的,被一个黑衣男子。”
赖子说完注视着木场的眼睛。
木场把头侧向旁边去。
“话说回来,这么森严的警备是——为了保护加菜子小妹吗?好厉害啊,简直像是在保护大人物一样啊。”
福本像个来观光的游客般不住地左顾右盼,说起话来还是老样子,不经大脑。木场想,这就是这个人最糟糕的地方了吧。接着视线回到赖子身上,与她一直注视着木场的视线相交,木场的视线仿佛被弹开似的又立刻跳往别处。
“加菜子呢?现在加菜子怎么了?加菜子还活着吗?”
赖子不客气地质问木场,木场则是如那天晚上般有点支吾其词。
“应该还活着吧,我想。”
“应该?”
这次换福本询问。
“我这半个月来也只看过两三次那女孩的尊容,一直都是谢绝会面中。”
“她、她现在能说话吗?”
“谁知道,没听过她开口,只不过——似乎还有意识。”
木场原本想说“况且我出于自己的立场也没办法大大方方地跟她见面”,想想还是作罢。
不知赖子是感到心安还是反觉不安,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总之——把详情说来听听吧。”
木场邀请两人进入箱子里。
箱子——美马版近代医学研究所——的大门比起外表看起来还更坚固沉重得多,多半是特别订做的。材质不是用铝而是用钢铁制成,玻璃当中也嵌入密密麻麻的钢丝,又厚又重,就算有汽车撞上这道门大概也不会坏吧。简直是战车的装甲。
不,不只是大门,整栋建筑都坚固无比。这已超出防范或警戒的范围,摆出一副不容外人入侵的态势。这里与其说是研究所更像个坚固的要塞。没错,形状上看来根本是一座碉堡,一座防御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