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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田,你想要的话……可以喔?」
胸口怦然心动的我,这么对他说道。
吉田缓缓地睁大了眼睛。接着,他状似惆怅地……垂下了目光。
他搁在床上的手紧紧地握起。
吉田缓缓地从鼻子呼气……然后,抬起了脸庞。
在他脸上,浮现了落寞似的微笑。
我感到胸口刺痛。
吉田用细细的声音说道:
「果然…………你还是不肯明说。」
「咦……」
他缓缓从床上起身,并且摆出生硬的笑容。
「不好意思……辜负你一片好意。今天我们正常睡觉吧,在各自的床铺。」
「咦,可是……!」
「我先去刷牙。」
彷佛为了打断我的话,吉田交代完就走向盥洗处了。门被用力关上。
我望着被关上的盥洗处的门,茫然了好一阵子。
*
空气清澄得令人觉得讽刺。
我独自泡在客房附设的露天浴池,一边仰望夜空。满天繁星。
景观优美,我现在的心情却一点都不开朗。
吉田按照宣言,刷完牙就立刻钻进另一张床,还带着平常的脸色对我道过「晚安」,然后就睡了。
我也在床里躺了一阵,却完全无法入睡……为了改换心情便逃来露天浴池。
我回想起,吉田入睡前跟我的对话。
原本,彼此都明白那段对话里的含意,气氛也是有的。
但是……因为我一句话,让他改变了念头。
其中的理由……现在我就想通了。
我回想自己所说的话。
「吉田,你想要的话……可以喔?」
我是个无比狡猾的女人。
那时候,我应该明确表达「我喜欢你」才对。
可是,我没能割舍自己养成的习惯,也没能完全相信他……结果就摆着告白般的脸孔,把决定权交付给他了。
那时候我真的认为那可以代替告白,连我都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假如他的性格会把事情看得更轻松一点,或许就会直接顺从我的诱惑,让彼此身体交合,从而确认心意也说不定。但是……我应该知道他并不是那种人。我就是喜欢他那一点。
我全弄错了。
「我真笨……」
目光垂下后,泪水立刻流了出来。
哭什么呢?我心想。
吉田肯定比我还想哭吧。
被意中人邀来旅行,住进同一个房间,最后还受了明显在暗示有意做爱的引诱……
明明如此,他却更重视跟我之间的「约定」,并且忍了下来
对他来说意义重大至此的约定,被我在无意识间看轻了。
我单单用一句话……便伤害到他,更错过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其实,我连露天浴池都希望能一起泡的。
先不谈我们在这次旅行是否能发展成男女关系,两个人在客房附设的露天浴池共浴并且悠哉地谈天,明明正是我想要体验看看的事,所以我才选了这个房间。
结果,我却因为自己的行为,像这样一个人凄凉地泡澡。
以往我靠着「前瞻性的暂缓决定」,自以为长袖善舞。
这是因为我只靠这种方式成功过。
所以,无论过了多久,我都没办法接触到他人的内心深处。
过去我一直告诉自己「想要就得不到」,彷佛自诩为悲剧中的女主角……
现在我晓得,之所以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全是我自找的。
因为我不肯担负任何风险,才得不到真正想要的东西。
「唉……」
我发出叹息,并且再次抬起脸。
泪水盈眶,让星空看起来像是做工不佳的万花筒。
明天起……我该用什么表情跟吉田讲话呢?
我一边思考这些,一边在浴池里泡到手脚都变皱,然后才静静擦干身体,重新穿上浴衣,再小心翼翼地躺回床上以免吵醒吉田。
躺上床以后,我还是一直翻来覆去尽想着同样的事,但随着暖和的身体逐渐变冷,我总算感受到睡意……一回神,就陷入沉眠了。
*
隔天,吉田表现得「一如往常」。
他毫未谈及昨晚的事,还像是理所当然地温柔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