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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是吗?是吗!」
后藤小姐像花朵绽放一样地露出微笑。
「呵呵。原来我们想的都一样。」
「好像是呢……啊哈哈。」
我们俩朝彼此嘻嘻笑了出来……并且手牵手走着。
沉默的时间持续了一阵……奇妙的是,我不觉得难熬。
总之,得知后藤小姐总算将心意定下来了,我好高兴。我一边走路一边留意,以免自己因为冲昏头而将步幅拉得太大。
光是得知她的心意,我对之后的不安便一举消散,我有这样的感觉。
现在,我觉得总算可以坦然享受这趟旅行了。
原本流动于彼此之间的奇妙紧张感也逐渐纾缓,我们俩在途中一面穿插休息,一面开心地游赏了伏见稻荷大社。
在接近山顶的咖啡厅,后藤小姐点了温热的焙茶,我因为稀奇就点了「凉糖水」,还跟她互相交换着喝。寒冬在山上喝冷饮让身体冷得不得了,我却觉得莫名燥热的身体似乎借此冷静了。舌头上黏腻的甜味也因为刚运动过,或者是心境十分甜蜜的关系,没有令人不快的感觉。
从咖啡厅的所在地会遇到岔路,但我们知道绕一圈就能回到原本的地方,便继续手牵手悠哉地走着。
虽说有做好心理准备,但被迫走了超越想像的漫长路途,我也觉得脚底很痛。我屡屡关心后藤小姐的腿有多疲惫,她却回答:「累归累,但是不要紧。」还始终都一副开心的模样,因此我信任她所说的话,只管继续走。
我们一边闲聊,一边在路途中随兴试数鸟居的数目,于是转眼间就回到伏见稻荷大社的入口了。
热烈谈起「景色实在动人」的我们搭上电车,并且准时照预定到了后藤小姐订好的旅馆登记入住。
有女侍领着我们到房间,还在客房里帮忙说明关于住宿的各种细节。我们俩点着头听女侍说明完从房间离开……然后,终于变成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状况。
在京都旅行曾让我乐昏了头……来到这里,紧张感却又随之复苏。
对,我现在知道后藤小姐是「怀着约会的意思」带我来旅行的了。然而,在这之后将发生重要的事情。
因为我明确宣言过。「下次请由你主动告白」,我是这么说的。
表示只要她有心,或许今天就会是那个日子。
想到这里,我便觉得坐立不安。
之后,我到底能不能保持平常心?
「呼~腿累坏了!好久没有这么远的路。」
「是啊……我的脚底也痛得厉害。」
「就是嘛!要靠温泉疗愈才行。」
后藤小姐玩闹似的在榻榻米上将腿伸展开来。
她看起来似乎仍未抛开旅行的情绪,我却悬着一颗心。视线不由得乱飘。
只见后藤小姐顺势起身,开始在房内四处漫游。
位于和室旁边的门被她推开,雅致的盥洗处随即映入眼帘。
「啊!」
后藤小姐望着位于我视线死角的方向,还发出开朗的声音。
「真的有附露天浴池!吉田,你也来看嘛!」
她的兴致可高昂了。
被对方激动地像这样招手,我便起身走向了盥洗处。
在后藤小姐所指的方向,有玻璃隔间的淋浴间,再过去还有另一道门。
而在门后头,有素材状似黑而坚固──远远看去认不出是什么材质,却独具高级感──的洗澡桶。桶旁边有木制的温泉出水口。应该是从温泉源头直接导流而来的吧。
我并非对那种特别感毫无兴奋之情,然而更令我在意的是,只要走进里头一律都会「看光光」。
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看到这种画面,要是胡思乱想的话好像会让人失去理性。基本上,我们在今天内会进展到共浴那一步吗?
假设没有进展到那样,我们就各自利用客房里的露天浴池好了。如果后藤小姐洗到一半,我想上厕所的话要怎么办?
厕所出入口位于盥洗处内。我总不能在淋浴间及浴池都如此一览无遗的盥洗处进出走动。看是要憋着,要不然就得到大厅附设的厕所方便……
现在思考这些也没用,却又不能不思考的我正让脑袋直打转。
「吉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咦?没有,没那回事!」
我在无意识之间已经冷汗狂流,焦虑似乎也表现在脸上。我连忙笑着掩饰。
「好、好厉害……房间里真的有附露天浴池。」
「对啊!当然我订房时就晓得了,不过像这样看到实景难免还是会觉得开心。」
后藤小姐无视于内心焦虑不已的我,还纯真地嚷嚷着。
……难道只有我会像这样处处介意吗?
即使我偷看后藤小姐的表情,到底还是无法看透她的心思。
「那么,离晚餐好像还有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