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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目光,往往都没有望向别人的故事。
同样地,我对自己的故事也满不在乎。
因为我想都没想过会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我对任何事都迟钝不已,总是会错失许多东西。
也错过了三岛的拼命追求。
我是多么地糊涂。
据说,我是在不知不觉间向三岛伸出了援手。
她坦承那让她很高兴。
能伸多久就伸了多久的手,我却在不经意之间缩回来,害得她落单了。
我根本没有意愿去理解,自己所做的举动,在三岛内心孕育了何种故事。
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回应她的心意。那是不会变的。
即使如此,在她内心孕育的感情是因我而生,对其搁置不理,无意间也就折磨到了拼命面对那份情愫的她。这令我懊悔不已。
当我一边思考这些,一边观赏电影,总觉得内容跟之前看的时候截然不同。
平庸的故事情节。
从乡下地方来到东京,人生地不熟的女大学生,在校园内让碰巧撞上肩膀的青年扶了一把,就此坠入爱河。
于是乎,眼看在物理距离上即将跟青年分离,心想「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情缘」的她,打定主意绝对要跟着那名青年走。
全心全意,只靠情感之浓烈来排除万难的爱情故事。
但是……「单纯因为撞上」而萌芽的恋爱感情,我想已经不能评为「傻气」了。
单纯是因为当时遇见了彼此,我才会跟沙优产生关联。
而且,照三岛的说法,我是在自己浑然不知的过程中,对她予以「正视」的。
她的恋爱,便从那一刻开始了。
每当我体会到电影里上演的爱情故事,与自己的人生有所关联,泪腺就逐渐失守。
终于,我忍不住掉下泪水。
可以晓得的是,三岛在旁边深深吸了口气。往旁一看,三岛正望着我的脸庞。
彼此的目光面对面地相接。
我在泪水濡湿的视野中,望见三岛扭曲的脸。
「吉田前辈……?」
我根本不想被她看见哭泣的脸孔,泪水却源源涌上,似乎停不住。
「三岛……对不起……」
「怎、怎么了吗……前辈居然会因为电影哭出来……」
我哭并不是因为电影。我左右摇起头。
「你一直以来的努力……我全都错过了……我都不知道,你倾尽了全力……」
三岛听我流着眼泪说出这种话,这才慌张似的抓住了我的手臂。
「唉,前、前辈……你没事吧……!」
「抱、抱歉……我很抱歉……」
泪水止不住。三岛连忙将播放的电影停下,仓皇到最后,捧住了我垂下的头。
「前辈,不要紧的。前辈……」
「对不起,三岛……对不起……」
我一边被三岛紧紧搂住,一边在出生后首次看着电影哭了出来。
*
「抱歉……」
「不会,没关系的……」
上一刻我才摸着三岛的背直到她哭完,这次换成我被她摸头直到自己哭完了。
年纪不小的大人还这样,真是丢脸。
眼泪止住以后,羞耻心突然冒了出来。
我离开三岛身旁,重新坐正。
因为长时间把头靠在三岛身上,感觉从她衣服飘散的甜甜香味仍隐约残留于鼻腔。
大约在高中时期,由于同龄女生散发着「甜甜的香味」,我于是直接解读成「原来女生闻起来会有甜甜的香味」,对此我记得很清楚。
之后,随着年龄增长,我才晓得是「因为女生会注意身上气味,闻起来才让人觉得香」。
除非是相当留意体味的人,否则男人基本上并不会多好闻。即使有香味,顶多就是来自洗发精,或者香气较强的洗衣精味。
作为时尚的一环,女性会用芬芳扑鼻的护发素及美发油,或者香水,散发的味道当然很好闻。
事到如今,我才领会到三岛的女人味,内心甚感讽刺。
三岛并不是「专门为了我」而留意身体清洁的吧。她散发的香味应该是身为社会人对仪表的注重。即使如此,我仍会猜想她是不是希望我察觉这些细节。
「前辈,要继续看吗?」
三岛看我已经冷静下来,再度握起遥控器。
「……嗯。不好意思,打断了整部片。」
三岛一边浅笑,一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