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地,冲口而出的只有玩笑话。
「也没有或不或许,这样会构成非法入侵吧。」
我一说,沙优便嘻嘻地笑了。
「对耶。」
「你还敢说……等等,先不谈你,我的身分露馅可就惨了。」
「乡下高中在这种时候不会有人的啦。」
沙优说完以后,对我投以使坏似的视线。
「更何况,吉田先生之前做的事情不是更离谱吗?」
「……说不过你耶。」
擅闯高中,还把女高中生藏在家里。
虽然说两者皆属犯罪,无论怎么想都是后者罪刑较重。
「好,我们到喽。」
在我们闲聊时,转眼间就来到了校舍的后头。
「你看这边。幸好还没有修理。」
沙优指了位于校舍后头,围绕著校地的其中一片铁丝网。
在那里,开了个蹲下来就能供单人通过的大洞,明显是「刻意被弄破」的形状。
「这个洞啊,是被中途跷课的那些人越撑越大的,所以稍微蹲下就过得去。」
沙优一边这么说,一边当场实际蹲下来,轻而易举就踏进了校地之内。
当我彷佛事不关己地看过她示范以后,沙优便在铁丝网的另一边说:「来吧。」并朝我伸出手。
「吉田先生也快点来嘛。」
「好、好啦……」
讲归讲,我内心的犹豫仍未消失。
因为在以往的人生中,我从未有过「非法入侵」的经验。
况且这是跟我自身毫无关联的场所。
沙优看见我踌躇的模样,乐得嘻嘻笑了笑,然后说道:
「来嘛,跟我一起非法入侵。」
「别讲得像是好玩的事。我满排斥的耶……」
「呵呵。但吉田先生不会觉得有一丝雀跃吗?」
「我说过了吧,并没有……」
被沙优像这样戏弄以后,我渐渐感到无所谓,于是叹了口气,蹲下来钻过铁丝网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沙优看我进了校地,随即满意地露出微笑。
接著,她又快步走去。
沙优前进的背影比想像中更不迟疑,我追著她往照明设备仅属堪用的校舍走。
「假如没修好的话……」
校舍正后方有一道明显不是供学生出入的门,沙优伸手过去,将门把一转。
叽──尖锐的金属声冒出,门轻易地开了。
沙优又开心似的微微笑了笑。
「这里的门锁坏了。这也是学生跷课专用的。」
「欸……锁头总该修理吧,正常来想。」
「就算白天有人会从这里出去,晚上根本没有人会从这里进来啊。」
沙优说得好像理所当然,我却对校方马虎的保全意识感到傻眼。
哎,多亏如此,我们才能在这种时间进入学校,因此对沙优来说大概值得感激吧。
我也跟著沙优走进了校舍。
校内除了紧急照明以外,没有任何灯光,相当阴暗。
「我第一次在晚上来学校。有点恐怖呢。」
「……是啊,我也算头一遭。」
我跟著附和沙优的感想。
虽然说我们有两个人,昏暗的校舍仍旧怪阴森的。难怪以学校为舞台的「怪谈」或「七不思议」从未绝迹。
我忽然感觉到右臂一阵温暖,转眼望去就发现──
沙优挽住我的胳臂了。
「……」
一瞬间,我曾心想这该怎么办。
但为了不在黑暗中走散,我兀自认为就这样倒也无妨,
我默默地予以接纳。
沙优也默默地又走了起来。
她缓缓地一路走到校舍边缘。
当我配合沙优的步调走时,便发现她挽住我胳臂的力道不时会变强。
果然,她并非毫无紧张的情绪,肯定是这样。
听到沙优说「一个人会怕」的时候,我把她的意思解读成「怕黑」,然而实际上也许并不是那样。
好比沙优在与我同居的生活中培养出了回家的勇气,她这次能挤出勇气来到这里,我想或许也不全然只靠她自己。
当我想著这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