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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种的因素跟感情交缠纠结,害沙优背负了不幸。
「……令人无奈呢。」
我好不容易讲出来的就是这句话。
对此,一飒也无言地予以肯定。
「沙优小时候,也曾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笑容可爱,而且活力充沛。可是,家母始终没有疼爱过她。当沙优长到懂得那些的年纪时,她已变成在家母面前几乎不会露出笑容的孩子了。」
话说到这里,一飒紧紧握住了搁在桌上的拳头。
「那真的……让我很难过。」
诉说这些的他,著实是一脸痛苦。
「只有我一直想著要疼沙优。实际上,我自认都有那样做。不过……」
一飒深深吐气,并且摇头。
「光靠我是不够的。我往往能感受到沙优的孤单。」
如此告诉我以后,一飒接著就闭起眼睛。
「……对小孩来说,父母的疼爱是必要的。」
他说道。
而那句话,十分沉重地在我的内心响起。
我想我一直都是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成人。因此,我想我并无法真正去理解,不受父母疼爱的小孩会是什么心情。
然而,要我想像从小就不受父母疼爱,还被充满敌视的目光看著长大,光想像便觉得可怕。
除了父母之外,当儿女的到底要依靠谁活下去才好?
「就这方面而言。」
一飒悄悄地把视线转向我。
「吉田先生,或许对沙优来说……你是她打从出生至今,第一个有如父母般的存在。」
说著,一飒就再次对我深深低下头了。
「……万分感谢。有你……肯珍惜沙优。」
「不,哪的话。」
请你抬起头──我本来想这么说,却看到一飒的肩膀在发抖,就把话吞了回去。随后,一飒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抵住了自己的眼睛。
「不好意思。」
「不会……没关系的。」
一飒是认真在替沙优著想。那一点,从他到目前为止的恳切语气就能明显感受到。
如此为沙优著想的一飒,正准备要带沙优回家。先不提之后情形会是如何,由我予以阻止的念头已经消失无踪了。
话虽这么说,我心里仍希望能以沙优的意愿为优先。
「我想……沙优大概还没有巩固好回家的决心。虽然……我也想设法提供助力,但……就我听到的来判断,感觉那并不是会让她自发想回去的家呢。」
我尽可能一面体恤对方,一面口拙地把话摊开来讲,而一飒也缓缓点了头,表示同意。
「我也是那么认为。不过……跷家期间再继续拖长下去,沙优回家以后难保不会受到更糟的待遇。无论如何,未成年的沙优不回家总是不行的。」
「……说得也对。」
照一飒所言,据说家长会开始在担心沙优的安危了。假如人已经跷家半年以上还行踪不明,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大问题吧。
那样的话,就连我也无法幸免于难。
尽管我能抬头挺胸地说自己并未做出有违道德的事,却明确地违反了法律。
考虑到这一层,我就无法不负责任地表示:「即使这样我还是要把沙优留在身边!」就算讲了也得不到一飒的认同吧。
「……虽然只剩下几天,沙优麻烦你照顾了。」
一飒用了有些消沉的口气这么告诉我。
「……好的。」
对此,我也严肃地颔首答应。
在我们俩对话中断的同时,餐点送来了。
一飒换掉先前的表情,对我微微一笑。
「好了,郁闷的话题就谈到这里,我们来用餐吧。这里的菜色无论尝什么都很美味。」
「那就承你美意……我开动了。」
为避免郁闷的气氛滞留不去,我也尽可能开朗地回话。
我点了名字看不太出来是什么花样的茄汁义大利面,不过才吃一口,我就知道那种美味显然与家庭餐厅或别处的义大利面属于不同次元。
早上刚起床的空腹感被唤醒,我一股劲地吃起了义大利面。
*
「那么,后会有期。下次我会来接沙优。」
「在那之前,我也会努力尽我所能。」
用完餐点,一飒又开车送我到家。
接著,简单问候过几句,一飒的车就开走了。目送车子直到看不见以后,我回到了家里。
我打开玄关的锁,走入家里,拘谨地坐在客厅的沙优就进入眼帘。
沙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