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这也难怪啦。外貌不差、对谁都一样温柔,而且还挺擅长运动的,根本没有不受青睐的道理呢。」
虽然神田学姊如此表示,但我不记得高中时有和她以外的女孩子进展到「氛围亲密的关系」,记忆中也不曾有人明显地对我示好。更不用说一次也没人对我表明心意过。
无视于我的困惑,学姊一副怀念著过往的模样说了下去。
「因此,我就变得有些任性了。」
「任性?」
「对,我希望你对我做出一些没有对别人做过的事。」
神田学姊的手指,滑过装著威士忌的玻璃杯。
「我想成为你……最特别的唯一。」
学姊慢条斯理地说道。
感觉这句话逐渐在我心中扩散开来,还带了点疼痛。
「尽管你对我非常好,但对象不是我一定也无妨。只是因为你没有『不重视对方』这个选项,才会珍惜我罢了。」
「不,没这回事……」
「即使不是特别的人,你也会对人家很温柔呀。只要位在自己伸手可及之处,不论是哪个亲朋好友你都会很重视。」
「……嗯,这个……」
面对只能够吞吞吐吐的我,神田学姊语带悠哉地接著说:
「所以该怎么讲,我希望你能够对我更任性妄为一些。与其受到呵护,我还比较指望你更加粗鲁地渴求我。」
我一直以为,珍惜她便是最为尊重对方的举止。而她正是因为这样太沉重,才会从我身边离去。听著学姊这些话,我体会到过去的自己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而她口中提到我的「本质」,我想如今那应该没有任何改变吧。我回忆起以前三岛对我讲过的话。
『我想表达的是,到头来你心目中的优先顺序究竟是怎样。』
这所指的不也是同一件事吗?这个也重要,那个也重要。其实我只是在毫无特殊理由的状况下,深信自己「应该珍惜身边的一切」而已,也不去思考这么做的意义为何,不是吗?
「不过,你却有所改变了。」
神田学姊以格外清晰的嗓音说著,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惊讶地抬起目光,便和她四目相望了。
「如今,你似乎有了什么无比重要的事物存在。」
「咦?」
「瞧你一直在关注待在家里的某人。」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头暗暗吃了一惊。我明明什么也没有跟神田学姊提起,为何她会讲出这种话来呢?
「啊哈哈,你露出一脸『怎么会东窗事发』的表情呢。」
「呃……」
「这我当然会明白呀。从前的你面对我的晚餐邀约,不会露出那种嫌麻烦的表情。而当我们决定去吃饭之后,你又立刻跟别人联系了嘛。我自然会晓得你家里有人在呀。」
「原来如此……」
我不但告诉她自己要回家,而且计画有变就马上跟某人联络,这样或许确实很容易理解到我家里有其他人在。我自以为联络的时候不动声色,可是面对敏锐的对象却会轻易地被全盘看穿。今后我可得多加留意才行。
演变成这样的发展,无法避免会被进一步深入追究了。当我思索著「该怎么解释才好」的时候,学姊的鼻子哼了一声。
「但我不会去过问详情啦。」
「咦?」
「怎么,你希望我问吗?」
「不……不要问是最好的。」
「对吧。」
学姊嘻嘻笑道,而后把威士忌一饮而尽。
「对某些事情认真起来的你很棒呀,比以前要来得帅气多了。」
神田学姊觑向我的眼睛,并露齿一笑。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
「喔,不会……」
「既然家里有人在等,那我们也不好吃得太慢吞吞的。就来快快点餐,速速吃完吧……啊,不好意思!」
神田学姊不等我回应,叫住了经过附近的店员。她迅速地点完肉,目送店员离去之后,才叹了口气低声说」
「唉……总算是放下了。」
她的音量让我难以判断是否要讲给我听的,不过我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我深入思考询问此事代表何种意义之前,我已经开口了。
「『放下』是指什么事呢?」
听闻我的问题,学姊瞪圆了双眼。或许她果然没有要让我听见的意思,抑或是认为纵使我听到了也不会说些什么。无论如何,看来我的提问出乎学姊的预料。
神田学姊愣住了好一会儿后,哑然失笑。
「啊哈,你这个人当真什么都不懂呢。」
我听不懂她的言下之意而感到困窘。神田学姊无视于这样的我,径自频频发笑,脸上还挂起淘气的表情。紧接著,她凝视著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