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祭典隔天,我和沙优都「累瘫了」。
这并非夸饰,我们两人当真都躺在起居室里度过。
「啊——」
沙优躺在没有收起来的被褥上头呻吟著。
「脚好痛……」
面对这句今天不晓得已经讲过第几次的话语,我露出尴尬的笑容。 「所以说,既然那么痛,那你去买个药膏或贴布来就好啦。」
「……我不想动。」
这段对话也进行过无数次了。
由于穿著不习惯的木屐长时间四处走动,沙优的脚被鞋带磨破了,而且还伤到了小腿肚的筋。
若是平时,也许我会说「真没办法,我去帮你买回来吧」,但今天我也疲惫不堪,实在提不起劲行动。
追根究柢,我很不喜欢人群。我这个人光是到人多的都心车站去,疲劳就会一鼓作气地涌现了。然而,昨天我却踏入了那个可以匹敌都心车站……不,视地方不同,人潮密度更胜一筹的活「祭典」去。
即使到了隔天依然感到身心倦怠,看来我累积了相当程度的劳累。
「玩得比我还疯的那些JK,今天是不是也为了鞋子磨破脚而苦呢?」
「很难说耶……每年都会去参加祭典的人,应该也很会穿木屐走路吧?」
「原来是老手吗……难怪我比不过她们呀。」
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沙优嗽起嘴唇来。
沙优以至今为止最简单易懂的方式散发出疲倦感。我侧眼望著这样的她,同时皱起眉头。
当前的问题,是「晚餐该怎么解决好」。由于我们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午餐」时间了,所以并没有吃早餐。而午餐我们是拿冰箱里先煮起来放的菜,来配电子锅里所剩的白饭。可是,这时已经把那些菜消耗殆尽了,没有东西能拿来当晚餐。
要让明显累成这样的沙优站在厨房做晚饭,实在令我心里不舒坦。晚餐就来叫个外卖吧——差不多就在我这么想的同时,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啊?」
我忍不住发出不愉快的声音。几乎没有人会在周末私下联络我。如此一来,会使手机震动的必然会是派不上用场的电子报、垃圾邮件,或是通讯软体的广告帐号所传来的讯息了。无论是何者,都让人觉得确认过后再删除很麻烦。因此手机基于这些理由震动,会让我心情不太好。
但是,假如是什么重要的联络事项,不确认又会引发问题,于是我姑且拿起手机看向画面。
接著我发现,传讯息来的是个意想不到的人物。
「……怎么回事?」
我点撃画面开启讯息。
『吉田,很抱歉突然联络你。』
以这句话为开头的长篇讯息,是神田学姊传来的。身穿白衬衫的男生背影头像,散发著格外强烈的存在感。
我读了下去,才知道神田学姊似乎是把东西给忘在公司了。
一般来说,周末假日公司都不会开门。假如有事情的时候,需要拿著员工卡到大楼警卫那边登录ID再进去。大楼里的保全系统设定得较为周密,几乎全部的门扉都有上锁,必须刷过员工卡才能入内。
可是,才刚调到这间分公司来的神田学姊还没有收到员工卡,所以是透过当天借用当天归还访客ID卡的方式因应。
换句话说,她没有办法在假日进公司。基于这样的缘由,她才会来找唯一一个交换过私人联络方式的我求助。
我倒也不是不想帮她,但身体果然还是很沉重。倘若没有急迫性,坦白说我并不想走出家门。
『状况我明白了,但明天上班的时候再去拿不行吗?』
我回了这段话就把手机丢在床上,之后过不到几秒,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也太快啦。」
我喃喃说著,再次抓起手机。
『我是把钱包给忘了啦。』
看到上头这么写,我感到愕然。
『呃,你一直到今天才发现忘了钱包吗?如果你昨天就说,我倒还可以理解。』
我回传过了几秒钟,又有新的讯息捎来了。
『昨天我睡了一整天,没有事情会用到钱包嘛。』
是喔?
尽管我内心错愕,但回想起来,若是昨天傍晚我没有打定主意去参加祭典的话,大概也相差无几吧。
『你无论如何都要今天拿吗?』
我问。
『我没东西吃。』
学姊回答。就在我回覆讯息之前,她补充了一句:『是说,你到底有多么不想离开家里呀?』
我固然觉得这不是拜托人家的口气,不过面对一个遇上困难的人,我不情不愿的态度确实可以说是相当反常。这表示我已经疲倦到那种地步了,但神田学姊当然不知情。
「唉……」
我叹了口气,再从床上坐起身子来。
尽管我意兴阑珊,可是听到她说没有东西吃,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