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民才是最为悲哀的。虽然我在心里这么想着,却并没有说出口。
“所以我才想听听希德的分析,无论结果如何,我只是不想留下什么遗憾。”
听我说完,艾莉森次长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回答说:“我明白了。我会联系希德,并向他说明情况的。但是,至于会下什么样的判断就全看他自己了。”
“这是当然。拜托了,希望您能够谅解。”
“嗯,看来弗莱德里克·兰卡斯特给我们送来了出人意料的情报啊。”在我联系艾莉森次长约两个小时之后,希德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中央控制室里,“连接库尔斯克与巴萨乌的输油管道的确是一条近路啊。之前我还在想为什么袭击部队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发动突然袭击,原来是耍了一个这样的把戏啊。”
“当然,德国政府与萨夫特拉方面也在努力做着掩饰,以确保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博斯苦笑着说道,“我再次联系了之前的那位战友,拜托他对巴萨乌的输油管道口进行调查。据说具体的位置在远离巴萨乌市中心的地方,在这条管道被使用的时期,那里还设置有海关以及储存货物的大楼,不过现在已经被废弃而变成了无人设施。当然,至于是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谁也无法进行确认。另外,在巴萨乌市区与输油管道出口之间还有一个德国陆军的非公开基地。这个基地可不像古堡基地那样只是个临时替代物,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基地,但是具体的使用者确是BlauerNebel。”
“果然如此。”哈米斯用力点了点头。
于是拉托娜一如既往地直接向希德问道:“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前往巴萨乌,亲自确认一下那条输油管道是否真的在运作了?可是我们杜兰德尔已经没有任何调查权限了。”
“我想去,却并不想强制要求你们也与我同行。”看来希德在来到总部之前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的回答十分坚决而又不容置疑,“有些话要事先说明。接下来为了查明之前袭击过德军基地和波兰新资源地带的武装Wanzer部队,我打算赶赴巴萨乌。这次并不是在官方命令下所做的调查,也并非接受了某人的委托,而完全是私事,所以不会有来自任何方面的支援。另外,由于我认为德国政府恐怕不会向我颁发入境许可,因此打算在没有许可的前提下搭乘飞机直接偷渡进去。这完全是非法的行为。即便我能够在巴萨乌找到真正的袭击部队,并最终揭发出整个阴谋,也同样无法逃避要为之前这些违法行为负责。而且,这次并不是杜兰德尔所组织的行动,如果你们选择与我同行就要负担起相应的责任,服从我的命令并不会让你们在这一事件中免除所有的责任。因为我们并非军人,所以大概不会闹上军事法庭,最差的情况就是有可能会被德国政府视为敌对的武装恐怖分子。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最高刑法会是死刑。当然,在与BlauerNebel交手的时候也无法保证你们生命的安全。我希望你们能在完全理解这番话的前提下,再决定是否要与我同行。”
“我要去。”希德的话音刚落,我随即便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为了能将这一情报传达给休假中的希德,我特意拜托了艾莉森次长,既然之前已经做了这么多,我实在没有理由不去。”
“我也去。虽然只是受到U.S.N.与E.C.之间关系不停恶化的负面影响就够让我火大的了,但实际上我更不能容忍自己像个小丑一般被其他人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管幕后黑手是萨夫特拉、德国,还是BlauerNebel,我都要尽全力去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哈米斯愤慨地说道。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博斯却悠然地说:“我在在做各位中最不能置身事外的人了。无论如何,祖国的命运此时正面临严峻考验,总不能让我选择视而不见吧。而且,不管我们要去的是什么样的地方,总算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这总要比什么都不知道就被送到哈弗曼岛那种地狱要好很多吧。”
“这么说的话,这件事对我来说也有着很深的联系。而且,我还必须要向各位道歉。”最后,拉托娜用粗鲁的声调说道,“实际上,关于萨夫特拉的特种部队,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们虽然相信自己是军队里的精英,但是让我来说,他们不过是一群可悲的军队奴隶罢了,或者仅仅是消耗品。证据就是他们一直被灌输着极为极端的思想,并认为自己的性命是无足轻重的,与其成为俘虏受尽屈辱,不如选择自爆。因此,无论是在战斗中还是训练中,都会出现大量的死者。如果他们真的是被当做精英而培养出来的,那么如此轻易地被牺牲就太没有道理了,可即便是现在,军队中并没有改正这种轻视自己生命的教育方针以及危险的训练方式。至少在我两年前离开萨夫特拉军队时,还没有任何变化。不,我认为这种形势有可能会朝着更为可怕的方向发展。”
说到这里,拉托娜深深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之所以知道今天我才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我的任性以及懦弱而造成的。当第一次听到袭击德军的部队在进行了惨无人道的歼灭战的基础上,一旦自己的Wanzer无法继续使用,驾驶员就会毫不犹豫地进行自爆时,我随即就联想到了萨夫特拉的特种部队。而且当我听所头儿和艾尔莎在丹麦击破的小型辅助Wanzer好像是萨夫特拉制造的时候,这种不好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在萨夫特拉军队中,那些自认为是精英的特种部队成员几乎从来没有接受过除本国之外的武器,特别是外国Wanzer的操作训练,所以即便有着暴露自己真实身份的可能性,他们也只能使用本国制造的Wanzer机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希德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根据我的经验,所谓特种部队应该会使用任意国家的兵器,特别是在这种要隐蔽身份的潜入作战中,更是要尽量避免使用本国生产的武器。因此,既然这支部队使用的是萨夫特拉制造的Wanzer,我就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们肯定不是萨夫特拉的人。但是,拉托娜,你并没有非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我们的义务。对潜入他国进行破坏工作的特种部队人员进行极端思想教育的国家并不仅仅有萨夫特拉,没有客观证据简单直觉会根据不同的情况演变为导致错误判断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你根本就不用为了此事而感到自责。”
“也许吧。但是,至少在波兰时我应该对头儿说明这一点。这样一来,也许根本不用等到兰卡斯特提供这条情报,我们可以趁着还有调查权限时将调查的重点转向连接德国与萨夫特拉的管道。”说着,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接着用沉重的口吻说道,“可是我却不想承认祖国萨夫特拉对E.C.策划的阴谋,也不想承认他们派来的特种部队所进行的残忍杀戮行为。我没有直面事实的勇气,也没有对同伴的坦诚。虽然现在道歉并不能改变什么,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别这么说,我觉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