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给我分量少一点的东西。
「那么,我们帮您把所有菜色的分量都减少一点。」
「不是减少一点,请给我一半以下的分量就好。」我叮咛着。
侍者离开后,甲斐露出奸笑的表情挨近我。
「就算剩下也没关系啊。」
「嗯,可是……光是看到那么多东西,我就开始觉得不舒服。」
「原来如此。」她露出微笑。「好个禁欲的人。」
虽然不知道这跟禁欲有什么关系,不过我还是点点头。甲斐从包包拿出香烟,问我要不要,我拒绝了她。她把烟叼在嘴里点燃。
「今天晚上天气会转晴。」她吐出一口烟之后说道,烟草的香气四溢。
「这样啊。」我吸了一口气,一直都很喜欢烟草的味道。「那么,就是明天了吧。」
「应该充满气势呢?还是应该放松一点?」
「不知道。」我摇摇头。「您觉得我现在看起来是哪一种?」
「很难说。」甲斐直直盯着我。「看起来不像充满气势的样子,可是也很难说妳处于放松状态。」
「我一直都是这样。」
「平时都是坐上飞机之后,连续飞好一阵子,这样情绪就会渐渐变得高昂。明天一飞上去就必须要这样。虽然对手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可是妳必须去迎战,没有时间让妳暖机喔。」
「没问题,我会先把引擎热好。」
饮料送了过来。侍者把两个玻璃杯并排,在甲斐的杯子里倒进红酒。我喝了一口苏打水,知道水分流进体内。然后,我想起刘海的事,用手指摸摸头发。
「怎么了?」甲斐问道。
「我想剪刘海,可是才剪到一半。」
「妳都怎么处理头发?」
「什么意思?」
「都去哪里剪?在基地附近吗?」
「我都自己剪。」
「啊啊……」用单手拿着玻璃杯,甲斐的唇型变得缓和。「是吗?我以前就想问了,妳在从事这个工作前,也都一直维持这个发型吗?」
「是的。」
「有没有做什么运动?」
「没有。」
「妳都自己剪?」
「小时候是妈妈帮我剪的,后来之所以开始自己剪,是因为她给我一把属于我自己的剪刀。」
「剪头发专用的剪刀吗?」
「不是,上学之后,她买文具给我,里面包括一把剪刀,所以我就常常自己用剪刀剪头发。」
「这样啊……」甲斐睁大了眼睛.
「我常常在想头发为什么要变长呢?」我说道,觉得有一点好笑。「指甲也是,明明都是多余的东西。」
「可是,也有人把头发留长啊,可以编起来或绑蝴蝶结什么的。」
「嗯,的确。」
「妳有什么看法?」
我看着甲斐。她的头发虽然没有我短,不过也是短发。
「您以前的发型是什么样子?」
她噗哧一笑。
「被妳问倒了,这下该怎么回答才好呢?」
「抱歉。」
「我以前是长发,长到几乎看不见背部。」她抽着烟,吐出一口细细的烟。「我不太愿意回想起小时候的事。」
「为什么?」
「会觉得自己很可怜。」甲斐说道。
虽然她露出笑容,然而却不是平常那种温柔的笑容。
「现在比较好。我一直都是这么想的。跟以前比起来,现在绝对比较好。我还想让自己更好。」
「我小时候也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现在反而比较快乐。」
侍者把前菜端上来的时候,我看着自己放在桌面下的手,看着指甲。还是剪一下比较好,我想。
「明天的工作结束之后,我想买衣服给妳。怎么样?如果妳不嫌弃的话。」
「我不会嫌弃。您要送我什么样的衣服?」
「妳想要什么样的?」
「我想要一件夹克。」
「好啊,就买那个。」
「那么,如果我能活着回来的话,再请您送我衣服。」我这么说着,向她露出微笑。
虽然连自己都觉得很稀奇,不过要做到这种程度的事很简单。
「没问题的,我相信妳。还有一件事……」甲斐一边把香烟按熄在烟灰缸里,一边说道:「之后,妳会升官,自己管一个部队。」
「部队?」
「就是变成指挥官,在基尔特连里是第一个。就实战的指挥官来说,妳也是里面的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