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射箭一样。
往右边滚转,轻轻脱离。
盘旋,确认敌机状况。
他已经不行了,机体正在下降。烟的颜色已经变黑,几乎掩住了螺旋桨。
我靠近敌机。因为想看看对方的脸。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至今我从没产生过这种想法。虽然我认同驾驶飞机的家伙,可是从没有想过去看对方的脸。这是第一次。我一定是预测到了某种不同性质的东西。
慢慢地倾斜下降。拉下升降舵,虽想试着维持高度,但是引擎几乎要停止,很快就会失速了吧?
继续靠近,我知道他想打开座舱罩。
我靠近他的机身,跟在旁边。
看见了对方的脸。他面向我这边。
脸上有灰色的胡子,似乎是年长的男性。他好像看着这边笑了一下。我看见白色的牙齿。他的脑袋果然是烧坏了吧?还是说,这样他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我在靠近太阳这边,虽然不认为他能看到我的脸,不过我还是轻轻地向他敬了一个礼。那种礼仪跟「世界和平」这句话差不多,聊胜于无,等级跟观光地区的土产一样。能说出这种话而不觉得痛苦,大概是因为我变成大人了吧!
整流罩前面产生了小型爆炸,散热器鱼鳞片被炸飞了好几片,火焰还在蔓延,螺旋桨已经停止转动,被烟完全盖住。座舱罩仍旧处于半开的状态。如果他要逃离的话得趁现在,虽然我这么想,不过对方似乎连一点这么做的意思都没有。难道他想就这样滑行,在地面附近拉起机身,然后再降落吗?那是很危险的,时间点也不容易掌握。那是一次决胜负的降落方式,我不认为他的机体后半部能撑到那时候。飞机骨架已经熔解掉落,现在应该已经失去平衡了。
放弃吧!我想对他这么说。
那时,那家伙拉下升降舵。他打算让自己失速吗?
细小的声音滑过,那家伙的飞机在后面不远处。
我回头看自己的斜后方。
什么声音?
他发射火箭弹。
我握住操纵杆的右手瞬间反应。
火箭弹往前方飞去。
笔直地消失在云层当中。
完全没有影响到我。
我看得入迷。
再次看向右后方时,那家伙的飞机朝这边过来。
拉下升降舵。
太迟了,被打到了。
上升。
节流阀全开。
敌机立刻变成在我的下方,他的机体已经失去控制,不断地滚转。
「可恶!」我大叫。
我想再赏他一枚炮弹,所以往下飞去,不过已经没有那个必要了。应该是油箱起火吧,引发了巨大的爆炸,整流罩炸飞,一切都结束了。
之所以射出单边机翼上的火箭弹,是为了利用反作用力让机身转成横向。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会做这种事。他豁出性命,让我吃了最后一记攻击。
确认仪表板。
哪里被打到了?
燃料、油压都没问题,引擎的声音也确认过了,升降舵的状况也确认过。
什么事都没有,太好了!
确认两侧,翼端被打到了吗?
讨厌的声音传来。
回头看右后方,发现座舱罩裂开了。
真倒霉!可恶!
那不是小孩会做的事。
这就是所谓大人的固执吗?
我啧了一声。
啊啊,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然后,深呼吸。
丢掉吧!不想跟那种令人作呕的杂念有任何关系。
有时也会有这样的日子。
无法做到事事完美。
是啊,樱城坠机的事件还比较严重呢!
没办法。
飞了好一会儿,确认机体没有异常后,逍遥自在地回去。
在云层之上,朝太阳的方向飞行。大约经过三十分钟之后,沉到云层下方。地面下着小雨。
破裂的座舱罩像在吹拙劣的口哨似地发出声响。
继续飞二十分钟。
可以使用无线电之后,与地面取得联系。得到降落许可后,暂时飞过跑道上方在河川上面盘旋,降低高度。
他们应该知道只有一架飞机回来吧?
应该没有人会把这件事说出来。
他们只会调整想法,当作一开始就没有那样的家伙。
就像把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