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引擎状况良好,有时我还会加速引擎运转,像是染上了怪癖。
日照十分强烈,我多半往反方向看。等一下轰炸机应该会从那边过来。是什么机种?铃城?还是双引擎的紫目呢?我从没有驾驶过轰炸机,心里暗想那绝对是笨重得像条船,又会让人晕得七荤八素的东西,开那种玩意儿的家伙,在我的认知范围里,他们发达的手臂上都有着剌青,而旦毫无例外全是疯子。
确认过仪表板的数值,接着在附近盘旋,因为下头除了云还是云,我别无他法。这种飞行位置给人一种横掠海面的错觉,刺激感令人身心愉快。
最前方Teacher的飞机开始攀升,药田也跟了上去。轻拉操纵杆向前推进油门。在高处环视四周,总算发现轰炸机,比座舱罩上的伤痕还来得小。
一点一滴拉抬高度便能看见地下云层的全貌,延伸到无尽远处后中断。通过上方稀薄云层,继续上升。果然是以动力著称的翠芽,速度丝毫没有减缓,好像能不停扶摇直上。
四架轰炸机都是紫目。四架紫目编队飞行,长得不像一般出厂的飞机,而是更可观的庞然大物。引擎各自发出低鸣,仿佛一首充满蓝调风情的合唱曲。总之,每一架都非常沉重。轰炸机曾经被戏称为「产妇」,后来女性飞行员日渐增加,现在已经没有这种绰号。至少眼前紫目的双机身一点也不粗壮,取而代之的是主翼增厚的怪异造型;如果停在地面,大概没有人觉得那是飞机吧,说是潜水艇还比较能让人信服。
爬升至相同高度,沿着轰炸机的路径飞行。我们这边的队形还是老样子,他们则变换成菱形。
周围不见其它战斗机,这表示友机都已先行返回地面了吗?机身距离近到看得见轰炸机座舱内部,但我并未继续攀升,想必他们也没此打算。
再次向下修正高度,决定不再高来高去,比较节省燃料。
很少有战斗机会抵达这种高度。从机体各项反应便能得知此处空气稀薄——飞航速度稳定,引擎声干燥的像空转的螺旋桨。
我觉得有点冷,在脖子上绕了几圈围巾,并一度摘下护目镜,揉揉眼睛。
下方是遥不可及的白色云朵。
此刻突然对「地球是圆的」这个说法略有所悟。
不知道哪个人曾说,「就算飞得再高,还不都是贴着地面」,又说什么「天国在更高的地方」。
这种说法无聊透顶。他哪里知道更高的地方有什么?一定是那些到不了这种高度的家伙好面子的场面话。
毫无动静地飞行了二十分钟。太阳的位置渐渐移到我的正面。
前面左下方闪过飞机的身影。
Teacher下降,我退至一旁。他越过座舱罩看着我,伸手指向我头上的轰炸机。他要我留在原地。其实就算他不提醒,我也清楚三架飞机中两架迎击,我绝对是剩下来的那一架。为什么还大费周章地比了手势?大概以为我会无视作战守则单独行动吧!
两机横滚,几乎呈现一百八十度的翻转,并且慢慢下降。
我稍稍倾斜主翼,注视着他们。无法正确估算敌机数量,不过看起来至少有三架以上。从我的位置没办法确认机种,也许全是战斗机。
除此之外,我的任务主要是随时注意四周情况。
判断敌机不可能爬这么高,我将视线锁定前后左右。上面的轰炸机群开始准备弹药,我看见有人走进机尾的弹药室。
左下方似乎展开战斗,无奈我听不到声音也看不见光影,只有点状物不时安静移动。
好像有四架敌机。
不加入战斗真的可以吗?
我犹豫了。
稍微减缓速度,轰炸机滑到斜上方。
过三分钟。我专注着后方的情况。
又过了一分钟,什么事也没发生。我决定下降。
「下降吧。」握住操纵杆的右手这么说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在右前方偏下发现两架敌机。
「来了!」我大叫。
近乎手足舞蹈的声音。
微微前推油门但高度不变。过没多久,轰炸机好像也发觉了,掉头飞向敌机.,我飞在轰炸机下方,倾斜机身向前突进。
眼看即将接近,两架敌机相距不远。轰炸机似乎想依照原本队形迎击,这是很正常的作战策略。但要是他们知道现在只剩一架战斗机,大概会急死吧!
解除安全装置,检查油压,切换燃料槽,修正两舵配平片(注1)。
我调整护目镜,接着深呼吸。
慢慢逼近。
那是什么?
银色翼端折射光芒。两架敌机都是单引擎。我看见自机上坠落的副油箱。其中一架往左上方远离,另外一架则笔直迎面而来。
环顾周围,确认四架轰炸机的位置。他们又往高处爬升,变换队形改采备战态势。离去的那架敌机打算绕到轰炸机另一侧。
迎面而来的敌机,主翼垂直耸立。
要展开攻击了吧,还有三秒。
一、二、三。
拉升降舵,急速上升。
对方果然展开攻击。另一架还在很下面的位置。敌方究竟是跟我照过面之后冲破轰炸机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