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了。
搞不好真的纵身一跃,成为桥下冤魂。
我并不想追究结果如何,却万分希望对于那座桥,能有其它可堪回首的记忆。
脚步声停在房门口,有人敲门。
「是。」我作答。我是这里的新成员,能做的只有应门。
打开门,来的人是药田。昨天我才跟他第一次见面,简单交谈过几句。挂着圆框眼镜,他异常苍白的脸上有块明显的紫色淤青。
「晚餐呢?」他说着,使了一个眼色。
「谢谢,」我点点头。「我没胃口。」
「早说嘛,大家都在等妳。」
「我知道了。」
「哪里不舒服吗?」
「不,我很好。」我站起来摇头否认。
「大伙儿想听听妳今天发生的事,妳就当做善事吧,总比装模作样……」
「嗯。」
「妳真的在装喔?」
「没有。」
药田闷哼一声,笑了出来。
「我一下就到。」我对他点点头。
「我也想听吶。」他抿嘴一笑。
关上门,确定脚步声已走远,我推开窗户吸取外头的空气。空气如水母般湿滑,吸进的气体沾满水气。
换下一身战斗服,我离开房间。雨已经停了,路灯周围好像起了雾。这样的天气是普通抑或异常,我还不甚了解。
餐厅位在一楼深处再下几个阶梯,跟办公室同一栋大楼。那边的窗户正对中庭,平常看得见部分管制塔,不过现在天色已晚,只剩下一片漆黑。被黑夜笼罩的空间像水族馆似的,片刻不得安宁。
餐厅聚集了十个人左右。药田坐在前头,其它人我还没来得及记住他们的名字。清一色的男性里没有最重要的Teacher。骁勇善战的故事就此画上句点了吗?没有合田,笹仓也不在;在座的人都穿着便服,也不清楚他们是否都是飞行员。
我先进去厨房,里面有个老妇朝我走了过来。她非常臃肿,身上的围裙显得好小一件。
「听说妳不想吃?」对方先开了口。
「对不起。」
「真拿妳没办法,等一下可不要喊饿。」
「我没事。」
「喝点汤怎么样?」
「不了。」我摇摇头。
回到大家引领企盼的地方,药田帮我拉开椅子。
我坐在药田旁边。对面坐着两个人,隔桌三个人,再过去还有四个人。每个人都紧盯着我不放。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喜欢也不懂得处理这种场合。面对人群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个人偶,好想手一扭、头一摆什么也不管;甚至幻想往后倒的话,眼睛会不会自动闭上。
「真是的……」我回头看着餐厅门口。没有人站在那里,但那是宿舍的方向。「击落两架敌机的事,不是已经说完了吗?」
「妳好像不太感兴趣,」对面一个知识分子模样的男人问。
这个男人有着一头往上梳整的金发,薄薄的嘴唇则是那种怎么样都笑嘻嘻的形状,很社交的感觉。他的名字,对了,叫做辻间。
「但我们很想听听妳的说法。」
「为什么?」
「知道天才再多的事迹,也没办法列入参考嘛。」
「原来如此。」我点头。原来我不是天才。
「简单地说,」我开始解释:「当时敌机位在斜后方三百公尺、高度一百五十公尺的上方。对方准备回旋向下的时候,我已经全开油门俯冲,也放了襟翼。从角度上来看,对方错估我的速度。然后,就在相距不到两百公尺的时候,我趁势拉抬机头,对方的速度当然也更快。
「失速?」隔桌的人发问。
「是的,」我点点头,伸出双手模拟我跟敌机的位置。「失速前,我将油门全开,结果涡轮后流导致反转。对方正对着我冲来,抢先一步攻击。」
「真危险啊。」辻间说。
「两方交手,速度不是决胜关键,因为都已经够快了。大约下降五十公尺时,我向上抬升,回复舵面,立刻反击。」
我双手一摊。
「然后就结束了?」不知是谁冒出的话。
「对,」我简而有力回答:「的确花了不少时间。」
我听到有人细碎杂念的声音。话题结束,我松了一口气。好想赶快撇开烦人的事。
「开翠芽的时候发生过几次?」倚在窗边的男人问。
「一次……」我回答:「今天是第一次。」
「MarkⅥ啊?」
「我之前没驾驶过翠芽。」
「那之前开什么?」
「散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