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是和战斗无关的问题,可以吗?”三矢用清晰的标准发音问道。
“可以。”
“今晚的派对要暂停吗?”她问。
“今晚还有派对啊?”我旁边的土岐野小声地问。
“住这附近的小孩会来我们这边玩,两个月一次。”三矢转向这里,面无表情地说明:“刚好是今晚。”
“抱歉。”土岐野轻轻点头,“我不知道。”
“不会暂停。作战是极机密的事,所以派对是不能取消的。”山极回答。
“我知道了。”三矢马上点头,“不过派对开始的时间,多少会延后一点吧。”
她似乎比较关心能不能赶上晚上的派对。或许是开玩笑,也许是职业性微笑。
又是沉默。
“其他呢?”山极不知为何直直地往我这边看。
我无言,轻轻地摇头。
“草薙,你要补充什么吗?”山极转头看向墙边。
“战线恐怕会拉到海上吧。”草薙淡淡地说:“在攻击前线基地的时侯,敌人也会打过来,我方的战斗机会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在那边根本就无法攻击。就算很困难,还是要想尽办法到达目的地,抵达了后首要之务是不要搞错攻击对象。”
“我们这边也要帮忙前线喔?”土岐野地声地说。
可是,不让敌方基地攻击天空才是我们的作战计划。
“可以的话,真想堕落在敌方阵营里。”土岐野还在碎碎念。
草薙斜眼看向这边,表情平静和蔼,看起来好像在微笑。这几天她都没有出现这样的表情,和之前比,现在给人比较健康的印象。一定是因为幻灯片鲜明的光芒造成的对比吧。
“那么,二十分钟后跑道上集合。”山极大大地叹气,“请大家全力以赴……”
大家站起来,鱼贯地从门口走出去。
草薙水素双手抱胸立在房间的角落,我和她视线又对上了。
我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自己正下意识地握紧右手。一发现这个动作,我就背脊突然一震。这是经常有的事,甚至可以说是故意去测试自己是否有这样的反应,确认后享受其中的乐趣。背脊一震,是上战场前精神抖擞的证明吧,表示紧张到发冷的程度。这些反应每次必定正确无误地重复——看似复杂的人类,结果也只是单纯的回路而已,我经常觉得自己像个机械。
离开穿廊时,我偷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那动作就像在约会的时侯,不去注意女孩子而偷瞄手表上的时间。
3
因为跑道有两条,所以转眼间,八架飞机就都升空了。
风速不错,视线也很良好。我第一次看清楚基地周边的景色,很意外地这里离海很近。周围几乎都是湿地,到处都可以看见地表映照着蓝天,之中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高山,上面立着一座天线台。街道在这座山的对面,有一条新的道路笔直地延伸到那里,是最近才铺设的吧。
我们沿着海岸往东飞了好一阵,三架散香飞机在他们五架双引擎的染赤飞机后下方。同时多架飞机的协调振翅声让人愉快,那声响还被呼啸而过的风声搅拌着。虽然天空非常清澈,可是因为支配周遭的是那隐形又好恶作剧的气流恶魔,所以引擎发出不连续的声音。
三十分钟后,下方有大约十架飞机上升,我们稍微放慢,降低速度等待他们跟上。那些好像是散香的新机型,机身上半部用海蓝色和浅蓝色的迷彩描绘出来从未见过的图案。整流罩的形状很明显地和我们不同,也就是说他们的引擎是新的。虽然我很想一直盯着看,不过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摆在一边。
当我们可以看见前方云端上的轰炸机时,周遭早已满是飞机,就像是身处在立体停车埸。
我的身体一直轻轻摇晃,口里低声地唱着一首歌。虽然那是我幼时就很喜欢的摇滚乐,可是我不知道歌名,歌词也只记得最后面重复的部份。
我全身定格,只有眼睛活动着,眺望炫目的天空——不能一次看许多地方是人类眼睛最大的弱点。
我的右手握着操纵杆,左手握节流阀的拉杆,两脚踩着方向舵的踏板。
右手像是在等待猎物上门。
深呼吸,放轻松。
这样子,就像是调整呼吸躲藏起来的野兽。
为了杀戮,现在先屏住气息。
一直,静悄悄地。
没有声音,没有期望,没有光芒,没有目的。
只是,在等待。
我的背脊感觉得到身体外面还有一个自己。
我,脱离我的身驱。
我,脱离追架飞机。
我,脱离公司,脱离地球。
漂浮在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
这样的幻想让我背脊发冷。
有人用手轻碰我的肩膀,用温柔的口气耳语:
“接下来,好好放纵自己一下,怎样?”
在我耳边感觉到他的呼吸的时侯——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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