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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两者是无法比较的,无论是谁都不能比较这两种事物,一个人要同时体验这两种经验也是不可能的。
然而,我认为我可以体会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虽然说时间在我思考这件事的时候不停流逝,可是经常思考应该还是比较好。时间逐渐逝去,这件事本身就是活着的证据。
我看看手边表,差不多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喂,你喜欢飞在天空上吗?”富子问。
“嗯,很喜欢。”
“那就好。”她微微一笑。那是一抹松鼠般的笑容,是在讨好我吧。
因为如此,我也为了她,像小孩子一样扬起笑容。因为人们在这么做的时候,通常会希望他人回应。
在孩提时代曾经得到的东西。
不论是谁,大家都已经……
8
鲸鱼一般的轿车把我们送回原来的餐厅。这次是我和土岐野坐在后面,久须美还是坐驾驶座,身边则坐着富子。车窗只开了一半,但吹进来的风非常冷。我一想到等会儿还要再次搭乘土岐野的摩托车就感到心情沉重,但是当我这么想时,久须美突然开口说想要坐土岐野的摩托车。她代替我包下了这个暴露在空气中遭到冷却的角色,真是奇怪的女孩。
我们到达餐厅时,坐在入口处的老人已经不在了,是因为看到我们吗?只是正巧笹仓从大门走出来,他出来的时间点也太刚好了。
“哎呀呀……你们两个!”他看到我和土岐野,爽朗的和我们打招呼。才几个小时没见,他给人的印象就产生了急剧的落差,好像醉得很厉害的样子,“接下来,你们要去哪儿?”
“回去啊。”土岐野回答。他发动了摩托车的引擎,“喂,函南!”
“干嘛?”我往他那边走去。
“你的套头衫可以借她穿吗?”土岐野说:“反正你到基地前不需要吧?”
他是要我到基地前都借给她吗?我有些惊异,但仍脱下套头衫扔给久须美。
“ThankYou——”她微笑道,嘴巴里还叼着香烟。
我回到车子那边,问站在那里的笹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搭巴士。”笹仓边看手表边说:“你们呢?”
“你要开车吗?”我看着富子说。
“我不太会开喔。”富子吐吐舌头。
摩托车的引擎发出吧叽吧叽的声音,久须美坐上后座,才刚从背后抱住土岐野,摩托车就开始往马路飞奔。那急躁的加速度,简直就像刚从航空母舰起飞的战斗机一样。
“也就是说,由我来开这玩意儿咯?”我叹口气:“笹仓你也上车吧。”
“你没醉吧?”富子问。
坐进鲸鱼轿车里,我握紧那大而细的方向盘,总觉得很不可靠,心里不太想开这种四方形的交通工具。富子坐上副驾驶座,笹仓则坐后面的座位。我发动引擎。
“这引擎一个都没死呢。”笹仓自言自语:“算了,就算死了一个也会继续运转,这点倒满可靠的。”
“引擎不是只有一个吗?”富子回头问。
“我是说气缸。”笹仓回答得很勉强,好像在做一件麻烦事,“让我看一下火星塞吧。”
“火星塞是?”
车子慢慢开上马路,车头灯笔直地照射着黑暗道路的前端。
“仁朗这个人,是在我之前待在这基地的人吗?”我半转头地问笹仓。
“啊……”笹仓双手抱胸闭上眼睛,吐出一口长气,“你今天坐的,就是原本他的机体。”
“怎么称呼那个东西?”
“你说的那个东西是?”
“就是那架飞机。”
“没有,他没有特地取名字。”笹仓回答:“在这个基地里,没有人替飞机起名字,因为一共只有四架。”
“不知道何时会死,是吗?”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富子把身体转向后方,并把手肘靠在椅背上,“喂,可以告诉我仁朗的坟墓在哪儿吗?”
“我很感谢你们让我搭便车,非常感谢。”笹仓说:“不过,我无法回答你刚刚的问题。”
“可是,他死了吧?”
“他只是不在这儿了。”
“是死掉了吧。”
这时土岐野的摩托车应该跑在很前面的地方吧,因为车头灯照射的范围内什么也看不到。马路上没有其他车辆,再加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看起来好像飞在天空中似的。是因为汽车的悬吊装置,所以给人增加了一点轻飘飘的感觉吧。
越过铁桥,下了防波提,我们沿着森林奔驰,基地就在眼前的几百公尺处。途中因为看见了土岐野的摩托车,所以我踩下刹车停在路旁。
“哎呀!久须美他们呢?”富子不安的四处张望。
附近一个人都没有。
我们下车后过了一会儿,土岐野和久须美才从漆黑的森林里现身。虽然刚刚好像有听到争吵的声音,可是等我们一靠近,久须美久沉默了下来。
我把车钥匙递给久须美,她迅速地横越道路走回轿车旁,心情恶劣得好像背后被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