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只会让拳头白白疼痛罢了。
林田,你说的没错。
我的行为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是我无法不揍他们。
我大口喘息,瘫坐在到处倒着同学的体育馆后方,心想着,如果那个诗人看到我现在这副可笑的模样,不知道会说什么。
——可怜啊。愚蠢啊。真是没救了呢。
我看到了冷笑的林田。
那当然是错觉,那家伙已经死了。
而且,如果是林田,一定会说出更犀利的话吧。
好痛,我在做什么啊。
「哈哈——」
突然觉得可笑,而笑了出来。
我看着沾着别人的血的拳头。
我已经在某处失败了,我是从何时开始崩溃的呢?
用油漆涂抹故障的人格再钉上板子,虽然以往想办法蒙骗过来了,那也似乎将在今天结束。
伪装的面具已经撕下了。
我打算在最后看看小千,而朝她所在的方向抬头望去。
对班上同学施暴的我,一定得离开学校吧,学校这个地方是不能原谅暴力的。
我马上会被驱逐。
超乎想象的失落感,猛烈地把我逼到绝境。
我还是小孩子,人生历练还不足,也没有依靠。
所以我一而再地做错了。
选择错误。
小千倚着体育馆墙壁支撑体重,摇摇晃晃地站着。
我若无其事地打算走过去扶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满身是血。
我维持着手伸向小千的姿势,无法踏出脚步。
小千踉跄地,放开扶着墙壁的手,慢慢走近我。
彷佛精疲力竭般,疲惫地面无表情。
「小猿。」
小千一副快哭了的样子。四肢无力,眼看就要倒下去了。
我无法安慰她,也不能搂着她的肩,只是向后退。
「啊……」
小千的脸上混着悲怆的神色。
不知为何,我心想「糟了」。
小千缓缓放下伸向我的手,低下头,同样稍稍往后退。
我们之间确实产生了隔阀,那确实让双方痛苦着。
我们从何时开始做错了呢。
我们从何时开始太迟了呢。
「小猿,那个。」
小千虽然露出稍稍强打起精神的表情,却用没有霸气的口吻说着。
我曾经看过那个表情。
就是小千最早先跟我讲怪谈时,确信她自己喜欢的话题,一定也能让我听了会高兴的那个表情。
想办法要让我高兴的表情。
用很有小千作风的错误方式。
「在小猿的身边,有小猿的妈妈的幽灵唷!」歌岛千草说出了不该说的话。
「然后,她指着小猿笑着说『和你爸爸一个样呢』。」
我的脑中再次染成一片空白。
然后我说出了致命的话。
「哪有什么幽灵!小千为什么老是这样说谎!」
我一吼完,就后悔了。
明明只有我应该相信她的。
我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背叛了小千。
歌岛千草惨白着脸,当场跌坐在地上。
那副模样和林回很像。
卧轨自杀前的。
当天放学后,该说是不出所料还是什么呢,我被叫去教师室。
只是,我原本预测会突然拿到退学单,却出乎意料地没有闹那么大,导师先是对我训话。
那是包含了道德及启蒙的精辟训话,不过话中频频出现「我的责任——」这种暗摘自我保护意味的话,让人很不愉快。
结果,这个中年老师只是说出「竟敢挑战我的责任,你这家伙——」这种极端自我的积怨,其他则用肤浅的一般伦理观念搪塞,激烈而无用的训话。
林田自杀的骚动也还没告一段落,老师大概也筋疲力竭了吧。
他露出「别再出什么麻烦事了」的表情。
话说回来,这个人八成——也是没有体验过非寻常地活到这把年纪吧。
所以他不能了解我的心情,就像我们人类无法了解幽灵的心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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