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工具在我回来前应该会送来,小心点,把它藏好。」
「女孩子该怎么办?」
我沉默。
「交给警察?」
「蠢货!交给警察的话,还不引起大骚动吗?到时你也脱不了干系啊!」
「我什么都没做呀。」
「窝藏犯人可是犯罪!犯人是你儿子,你却没举发他,还协助监禁。被当作共犯,你就等着进监狱了。」和江嘴巴圆张:「不会吧,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要进监牢吗?我没去过那种地方啊。」
「我有个想法,交给我吧。总之你尽量收集安眠药,记住了吗?」
和江点点头。
「那女孩现在还活着吗?」
「应该活着吧,昨天垃圾里头有用过的卫生棉,我买了摆着的……」
「搞什么!」我抓起旅行袋出门。
一个礼拜后,就在离家还有五分钟距离的地方,有人出声叫住我。那名三十岁出头的女人行了个礼,提到老婆的名字。
「您是她先生吧?敝姓绪方,是校园问题的心理谘询师。尊夫人和我谈过不少事情,一开始她是因为令公子的茧居问题来找我……」
「很感谢你的协助。」
「不过我介绍令公子去的医院告诉我,令公子最近都没有过去看诊。」
「啊啊,他已经恢复得差不多,现在在我朋友的公司工作。」
「我不是要问这个。只是认为有必要对两位说明,好几次请夫人通知您,希望你们能一起过来,可是您似乎很忙碌,所以我现在正要去您家拜访……」
「你现在要做的,应该是打电话过来预约时间!告辞。」
我单方面断然抛下那女人,转身离开。这些家伙硬推销过来的善意,我已经受够了!这些一帆风顺的家伙、以为人性本善说在世间通行无阻的家伙,怎么可能了解我们的辛苦和拚命?现在这时候,最该离这种人远一点。
「八O八—R型」比想象中好用。
「只要扭一下这扳机就能启动。接上那边的卷轴延长线,就可以拿着在家里各处使用了。」
三天前送到的工具,已经卸除包装,摆在餐桌上。「很有机械感呢。」和江手里拿着装满药的袋子,满意地点点头。「那么,要在哪里支解尸体?」
「浴室。趁着白天时间动手。先跟邻居打声招呼,说我们要自己更换浴室壁砖。药呢?」
「我到处要了不少。话说回来,咱们要在浴室里待上一段时间才会顺手吧?这样子我会开始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那种小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把药混进饮料里,端去给他!」
「他会喝吗?」
「想办法让他喝。我只请了三天假,今天晚上不动手把事情做个了断的话,我的年假就用完了。」
「那女孩呢?」
「这么做虽然可怜,布置成被那家伙杀了吧。」
「咦?」
「也让她喝下羼药的饮料。」
和江摇摇晃晃瘫坐在地。
「这是杀人啊……是杀人呀……」
「是,没错,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去杀人!为了往后能够轻松生活,我们要去杀了亲生儿子,以及陌生人的女儿,好换得幸福的日子。有什么关系?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这样子践踏别人活下去的呀!只有这种人,才能够得到幸福的人生!」
「你……疯了……」
「不动手的话,我就离开这里,抛弃你和这个家……」
和江凝视着自己的手,最后只小声说了句:「……我要。」
「什么?」
「房间,我要那孩子的房间。那房间是家里日照最好的地方。我想摆上花朵和各式各样的装饰。给我那房间的话,我就忍。杀了那孩子之后,我要那间房间。」我执起和江的手,告诉她一切依她。
晚上十点,和江端着饮料上二楼。
两个小时后,去偷看情况的和江,拿着空玻璃杯回来。
「看来他们喝了。」
「平常不会这样的,真奇怪。」
我拿着准备好的绳子站起身。
「不会有事吧?」
「只要喝下药,就跟死了没两样。我会确定那家伙睡着后再进去,到时再打暗号叫你上来。」
和江顺从点点头。
楼梯大声吱嘎作响。来到他房门前时,我再度感觉这屋子该修理了;走廊的木片地板一团槽,门旁的墙壁上残留着和江的血迹及一些头发。一股怒意涌上心头,我敲敲门。没有回应。
我竖起耳朵注意听,只听见细若游丝的啜泣声。
「喂!你在里面吧!是我!有话跟你说!出来!」
我没听见儿子的声音,只听见啜泣声变大。我以身体撞门,这房子原本就盖得随便,撞了四次,扣住门闩的金属框便弹飞出去。在打开这扇门之前,我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