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在喊叫些什么的声音。
「救命啊!」千纱全力放声大叫,急忙抓住纱千,把它塞进外出用的笼子里。
她注意到房门的喇叭锁突然转动。
「住手!」她边大叫边贴着门,抓住门把不让门被打开。拚死的阻止终究无用,门把离开了她的手,门被用力打开,千纱因为拉力过大,顺势摔出房门外头。
那儿有好几只男人穿着皮鞋的脚。
千纱扑上最靠近自己的男人,在对方戴着眼镜的脸上狠狠一抓。
白衣男子突然在千纱的手臂打上一针。
「你做什么!」手臂被用力扭住,她无法抵抗。
扭住手臂的人是警官。
「啊啊,果然不出所料。」
走进房间的白农男子看看酱油皿里的东西后,无奈的说。
「千纱,你为什么要从医院跑掉?」表情悲伤的老人苦涩开口。「幸好你有打电话来。」
老人说到这里便沉默了。
男子带着千纱回到房内。
「这是?」白衣男子开口问酱油皿里的小拇指。
「纱千……我家猫咪叼回来的。我不清楚。」
「猫?猫在哪儿?」
「在那个笼子里。」
她还没说完,白衣男子已经打开笼子门。从里头滚出一个猫布偶,孤零零掉落在榻榻米上,肚子上还用麦克笔写了「千纱」。
刚刚打的针开始作用了吧,千纱突然感觉脑子里的雾散了。她看见眼前一位白发老太婆缓缓举起左手,凝视着自己失去的小拇指。
在她面前的是一面豪华的全身镜。
伤脑筋的烤肉
从老板到前辈,阿彻全都低头拜托,请大家代理工作,好不容易在众人的协助下,总算取得假期。阿彻刚满二十四岁,胆小、瘦弱,老是一副疲惫的模样;老婆楚楚美四十六岁,比他大了快两轮。雨人的孩子泰造即将满四岁。
「是男人当然要去烤肉啊!」
在工厂里制作锅子的压模时,义男这样告诉阿彻;那是一个月前,也就是义男的袖子被卷入压模机、手指被锯齿切掉前。
「烤肉?」
「是啊,去河边生火,然后把肉放上去。」
「要放肉啊?」
「没错。改天我再教你怎么『点燃木头』吧。」
结果义男切断了手指,没能教阿彻怎么「点燃木头」。不过去他公寓探望时,义男躺在铺了几百年没收的睡铺上,画了张地图给阿彻。
「去这边。很棒哦。河流也很棒。可以钓鱼,也适合烤肉。」
纸上画的是前往丹泽河边的路线。伤脑筋的是,他画在粉红沙龙(注19)广告传单背面,正面写着:「有酸溜溜的花办味!」
现在是初夏,天气不错。阿彻喜欢待在公寓数榻榻米的线条,或者把手伸进储米箱里(这是阿彻的坏习惯)享受冰凉触感。可是泰造比去年更吵闹,而楚楚美则苦恼于打工处的老板对她耳朵吹气,还有路人擦肩而过时磨赠她的身体。于是阿彻请了久违的假,说:「我们去烤肉吧!」
义男画的地图理所当然地粗略。配合手边的道路地图集来看,沿着河岸走,仍旧找不到林间小路的入口。为了节省高速公路过路费,阿彻选择走一般道路,还没到达目的地,欣赏山峦的楚楚美和泰造已经累到张着嘴睡着了。林间小路比想象中狭窄;右侧是茂密的杂树林,左边是陡峭的悬崖,悬崖侧的丛林间偶尔能够窥见白色的河畔。方向盘如果没打好、逆转的话,车子会直接掉下悬崖去。阿彻紧张的夹紧臀部。
「老公,安亲班又涨价了。」
原以为已经睡着的楚楚美突然出声。
「为什么?去年不是才涨过?」
「不晓得……只说要涨。而且我们已经没钱了。」
「现在才月中耶?」
「恩,可是真的没钱了。」
「还剩多少?」
「三万左右,可能还不到三万,大概两万多。」
注19:粉红沙龙(PinkSalon),日本特有的风俗业种之一,店内小姐为客人提供口交、乎淫甚至性交等性服务的地方。花办是暗指女人性器官。
「房租已经缴了吧?」
「房租缴了,可是安亲班学费和看牙齿的钱还没付。」
「钱还没还给牙医吗?」
「因为要买这次烤肉用的烤肉炉,还有椅子、帐篷、野餐桌、木炭……小热狗……点火枪和工作手套……工作手套还是白色的好,十组才五百元。你说要买有橡皮颗粒的手套时,我还在想:「啊,如果有白色的就好了。」
「恩,不过有止滑颗粒,拿镰刀时比较安全,我才会叫你买有橡皮颗粒的手套。」
「徒手就行了呀,人类天生徒手拿武器。」
「没办法,反正你已经买了。」
「我没有浪费钱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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