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看我!吓!」颜面麻痹男大叫,狠狠踢了断臂一脚。
「噫!」静枝嘴里无意识地进出惨叫:她以为手要掉了,结果断臂只是转了一圈又打着她。
「住手……别这样……」静枝翻过身,伸出剩下的左手比出「暂停」姿势,企图制止颜面麻痹男。
颜面麻痹男无视静枝的举动,抬脚准备践踏静枝,却在半空中停住,稍微后退几步,双手挑衅的比着「过来过来」。
「站起来!王八蛋!来啊!混帐!」
静枝瘫倒在地。颜面麻痹男开始踩踏她脱臼的关节。
「唔——咕——姆咕……」
「过来呀!王八蛋!站起来站起来站起来!臭小子!」
静枝呻吟着要起身,脚下一滑又趴下。颜面麻痹男喊叫着,拚命践踏她要她起来,她又脚滑,践踏又脚滑的戏码不断重复,静枝努力把自己的身体剥离地板——在她泪眼婆娑的眼睛看来,屋子里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还是和昨天一样……昨天,很幸福,生活平稳安静,怎么晓得在同一个地方过了二十四小时后,却变成这副手臂关节碎裂、口吐鲜血的模样?
静枝心里祈求着时间能够倒转回到昨天。她站稳如坐船股摇晃的脚步,勉强站起身,颜面麻痹男立刻从她身后扑上来,把她的上半身压得向前倾,下一秒,身体突然轻飘飘飞起,接着脖子冷不防遭到重击,像被大型油压机打到一样。回过神来,她已经成大字型躺在地上。嘴巴妤像塞进一堆石头,静枝连忙吐出嘴里的东西,一些沾了血的白色物体掉出来,是牙齿。一看,颜面麻痹男已经退到墙边,换天然瓦斯男上场。他戴着黑底红边的面具。
天然瓦斯男不像颜面麻痹男那样叫静枝站起来。他快手翻过静枝,抓住她完好的那只腿,轻松自在地扭转自己的身体压下来。
静枝的脚底窜上一股火钳插进般的剧痛,她放声大叫。
天然瓦斯男再度站起身,这回改抓住静枝没受伤的手臂。
「啊……那只手不行……」天然瓦斯男却毫不在意静枝的话,和她的身体躺成九十度,以膝盖牢牢夹住她的手臂,稍微抬起腰部,将手臂往关节反方向用力一折——「哦!哦!哦!」静枝像鱼一样跳动,嘴里吐出血沫,剧烈疼痛窜遍皮肤、肌肉与骨头之间,她根本无暇去管身体底下另一条弯曲成不自然形状的手臂。全身滚烫难耐,天然瓦斯男仍继续将手臂折至骨头弹性的极限,最后终于听见踏破三夹板的讨厌声音,关节四周也跟着碎裂。静枝彷佛大型扩音器,拚命大喊、不断大喊,叫哑了,疼痛仍在。
「阿姨很痛苦!很痛苦!」天然瓦斯男从面具后头悠哉播报着。
静枝开始全身痉挛,接下来是撕裂身体的痛。
天然瓦斯男打算拉断骨折的手臂。他双脚使劲踩住静枝的脸与侧腹,一面扭转断臂一面拉扯。失去骨头的手臂被这样一拉扯,发出「啪滋啪滋」的声音,好像身体里面有什么要被揪下了。
「啊啊!厉害!要弄下来吗?弄得下来吗?弄下来了吗?」兴奋的颜面麻痹男像马赛人(注9)一样又跳又叫。
「咕哦哦哦……」天然瓦斯男使尽浑身力气踏稳脚步,继续扭转。
静枝看到那彷佛不是自己手掌的东西在愈来愈远处摇晃——手竟然伸到那么长!——已经没有知觉了,不可思议的是,手掌仍会随着天然瓦斯男每次扭转而一张一握。突然,一股猛烈的吐意从胃袋街上静枝的喉头,才听见水被吸入排水孔的声音,呕吐物已经从她的嘴里喷出,直接喷到天然瓦斯男龇牙咧嘴用力中的脸上。
「唔哇!」天然瓦斯男像是被热水泼到,放开静枝,滚倒在地。
「好样儿的!阿姨的毒雾攻击!」颜面麻痹男拍手狂笑。
静枝已经怎样都无所谓了。
「脏死了!」天然瓦斯男站起身,准备找东西擦拭弄脏的面具,结果脚下一个不小心踩到静枝的呕吐物滑倒,粗心大意的他往后一仰,俊脑勺撞到静枝义肢内藏的钛合金转轴,发出闷响,天然瓦斯男呻吟了一声,跟着开始痉挛。
注9:马赛人(Masai),东非著名的游牧民族,分布在肯亚南部及坦尚尼亚北部一带。
「啊!你要不要紧?」颜面麻痹男跑近天然瓦斯男,要他振作点。
静枝突然看见幼猫靠过来舔自己因内出血而肿成数倍粗的右手指。
「痛死了!」天然瓦斯男缓缓坐起身。「搞什么?一定有问题!」他手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站起,粗暴掀开静枝的裙子。
「这是什么?」
发现义肢,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这根本违反规定嘛!竟然偷带凶器!」天然瓦斯男抓住义肢的脚踩处用力扯下,开始胡乱殴打静枝。
二十分钟后,天然瓦斯男终于打累了,甩开沾有静枝头发、皮肤和头盖骨碎片的义肢。地板上有摊衣服包裹的人型肉酱。
「要压上去倒数了吗?」颜面麻痹男问气喘吁吁的天然瓦斯男。
「压上去?我才不要咧!恶心死了!」天然瓦斯男脱下面具,用T恤袖子擦擦汗水淋漓的脸。
他们两人一起在静枝的尸体上撒尿后,关掉屋子里的电灯,准备走出外头。
「这回算我们赢吧!」
「应该是平手吧!」颜面麻痹男对天然瓦斯男说。
「搞什么,这么严?」
仔细一看,幼猫正坐在静枝旁边。
「过来。」颜面麻痹男一呼叫,幼猫便快跑靠近。他双手抱起猫。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