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白骨埋葬在这里吧。环顾墓地,墓地内排列着无数相同的墓碑,每户人家的坟墓都一样。一想到这些人血缘相系,即便死去化为白骨也分不开,那些被大海吞噬的家人睑孔便再次于内心浮现,我不禁感觉不舒服,背脊窜起一股恶寒。
我看见淳悟只是一径瞪视着冰冷的墓碑,于是开口问道:「不拜吗?」
「……不要。」
「你妈妈是怎么样的人?」
「讨人厌的老太婆。」
他恶狠狠的语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不悦。隐藏在自己内心的那场暴风雨,愤怒和嫉妒肮脏如泥炭般的情绪,这些和爸爸的愤恨有着同样的晦暗。我的憎恨和爸爸的憎恨,不知为何就像双胞胎似地。
「简直就像老爸不好的一面转移到她身上,她在老爸死后真的变得很烦。吶,小花,妳是沾血的人偶,来到这里之后我就知道了。」
「那是什么意思?」
我反问,他勾起嘴角浅浅一笑。
「……没什么。我很喜欢妳。」
淳悟喃喃说着奇怪的话,没有供奉菊花,也没有上香,甚至没有打扫就转身离开。我紧追在后,频频回头望了奸几眼淳悟的父母亲——和淳悟身上流着相同血液,我从未见过的男女所沉眠的坟墓。这时刚好有其它扫墓的人过来,那是一对穿着白衣服的夫妻,我以为是看见鬼魅而猛然一惊。一追上淳悟,我如同往常牵着他的手,他的手掌比平常更显冰冷,并且因汗水而湿润。
「有人说我最近很奇怪。」
淳悟如此低语。
「咦??」
「哎,是一个女人这么说的。我有哪里奇怪吗??」
听他这么说我也不甚明白,于是默默地偏着头。他思索着并遥望天际,侧脸蒙上了一丝不悦的阴霾。
当晚的天气凉爽得不像夏天,然而淳悟却一身汗水淋漓地在半夜惊醒,依偎同睡的我也因为感受到被窝里笼罩的难受热度而睁开双眼。淳悟的额头、下巴以及颈部上的煎熬汗水亮着光,往常温和的双眸也像是压抑怒气般阴暗污浊。我摇着淳悟问:「爸爸、爸爸,怎么了?」
「我好寂寞……受不了了。」
他回答的声音也显得混浊。
淳悟缓慢站起身,将被汗水濡湿的T恤脱下,粗鲁地丢到地上。T恤像是在海里浸过般沉甸甸,伴随着闷声掉在地板上。他打开电风扇,湿透的短发沉重地吹动着。淳悟看来彷佛在恶梦中被漆黑大海吞噬,在溺毙前的千钧一发之际猛然惊醒过来。他将衣服全部脱下,赤条条地颤抖着湿漉的身体,叹口气再次爬进了被窝。因为他像病人般直打颤,我便伸出自己的手臂让他枕着。
淳悟的头相当重,饱含热气而湿淋淋。我学淳悟平常的动作,用另一只手臂将他的头抱在胸前,淳悟像是大吃一惊地呻吟了一声,身体紧绷了起来。不久后,才像放心似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了下来。有好一段时间,他就像是死去般一动也不动,之后开始蠢动,将我的背心轻轻拉起。我双手往上伸由他脱下背心之后,他抚摸我的头发,脸颊撒娇似地不断磨蹭着我光裸的胸部。我的胸部和腹部因他冒出的胡渣而感觉刺痒,他闭上的双眼和眼睑微微颤动。和以往不同,两个人一下完全对调过来,淳悟是可怜的小孩,而我像是个大人。
他猛然睁大双眼,伸长脖子将嘴唇凑近我的耳畔,「沾血的人偶……沾血的人偶……」他像诅咒般的呢喃出聋。在他的诅咒之下,我无法动弹。他用力啃咬我的耳垂,我惊讶地发出微弱的哀叫,他揪住我的头发,粗鲁地一把拉起。
汗水濡湿的脸贴着我的脸颊,发出啪答啪答的声音。他张着的双唇贴在我的小嘴上吸吮。这是诅咒。我只能任由他摆布,没多久,嘴唇和舌头的动作变得激烈,他开始用力吸吮我的唇办,仿佛要将内脏全部吸走一般。奸不容易嘴巴移开,我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一回过神,他又像是喘口气后再次渴求水分一般,比刚刚更为激烈地吸吮着我的嘴唇,脸上表情犹如溺水的人挣扎求救,是我从未见过的古怪表情。他挪开嘴唇,如同动物般气息紊乱。接下来,这一次他的嘴唇在我全身上下游栘,我像是被一只巨大猛兽侵袭:尽管心想再这样下去,我连身上的肉也会被吃下去的,然而淳悟只是一味地用舌尖激烈地来回舔舐我的胸部、背部以及腋下。他将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咬了一下,手指从嘴里拿出时,拉出一条透明的液体。他再次覆上我的身体,像在找寻什么似的抽动鼻子舔着我。
转眼间,我身上便沾满爸爸的唾液而湿湿黏黏。
他突然安静了下来。我慢慢睁开双眼,在我脚边的他跪在床上,不悦地瞇起双眼,俯视我苍白弱小的身躯。我们两两相望,他嘴唇轻颤地发出细微的呻吟,双眼溢满愤怒和悲伤,像是冰冷的火焰般赤红。修长的手臂朝我伸过来,将我的内裤脱掉后,犹如对待宝贵物。叩般轻轻抬起我的双脚,彷佛我的身体如玻璃易碎,淳悟的动作小心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已经不再粗暴。我身体茫然没了力气,任由淳悟摆弄。淳悟将脸凑近我的双脚问,开始不停舔舐着。舌头相当灼热,让人感觉搔痒,胡渣则刺得我有些痛。他用沙哑的声音不时发出细语,但我无法听清楚。有好长一段时间,淳悟始终用湿润的舌头轻轻移动,并以整张嘴唇使劲吸吮,拼命地在寻找着什么。这比我们四唇相贴时还要激烈,而且迟迟不结束。无论他再怎么舔,我那里什么也没有。他不死心地继续挪动嘴唇和舌头,气息越来越急促。
我被自己双脚间有着影子颜色的硕大动物大口啖食,即使被吃也不会减少,所以爸爸一直不停地吃着我。我感到悲伤又难受,奇怪的地方传来剧痛,我始终静静地流着眼泪。
爸爸在双腿问用沙哑的声音嗫嚅着……「妈……」
颀长手臂伸了过来,因为汗水而湿黏的手掌贴上我的脖子,继而猛力一掐。或许会被杀掉吧,我闭上眼睛一动也不动,仿佛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他的手慢慢放开我的脖子,然后站起身,紧抱着我犹如孩子般哭泣。他用手掌轻轻抚摸我的脸颊,以像是情人问的温柔贴上我的嘴唇。汗水和唾液那令人作呕的咽心味道在床上飘散。啊,是秘密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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