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际被巡逻船救起的事件。今早的新闻也理所当然地再三提醒当地民众,不要到流冰上头去。
梳理完毕的淳悟从浴室走出来,他看了一眼穿着凌乱的睡衣呆望着电视的我,扬起单边眉毛,催促我赶快准备。我点点头,揉着眼睛越过淳悟进到浴室里。在满是龟裂褐色磁砖的浴室内洗脸、梳理头发,镜子映照出自己睡眼惺忪的脸庞。拿梳子将黑发分成两束,仔细编成麻花辫俊系上细缎带,我变成了一位文静的十五岁学生。虽然朋友章子有修眉毛并描细,甚至还偷涂上薄薄一层的口红,我则让眉毛维持原状。我身上有浅色的唇膏,有时才会涂一下而已。
我跑回三帖大的寝室,伸手拿取挂在门楣上的制服。换上制服,仔细打好领结。走到厨房去,淳悟正将牛奶倒进杯子里,烤面包机轻快跳出两片烤成小麦色的土司。淳悟将炒蛋盛在盘子上,然后拿起一根大汤匙将草莓果酱抹上吐司。见我楞楞地看着,他以眼神催促我坐下。我坐到桌前,拖着腮专心注视着爸爸。
我不知道爸爸现在在想些什么。
爸爸只是低着头将果酱抹上吐司。
他将抹好的吐司放到我的盘子里,瞄了我一眼示意我快吃。我点点头,伸出手拿起吐司。爸爸也开始在自己的吐司上涂抹果酱。
用大汤匙挖出的果酱宛如血滴般闪亮亮。他粗鲁的涂抹方式,让汤匙在吐司上划出一道纵长开口,看起来彷佛从该处渗出血液般。淳悟将汤匙扔到桌上,慵懒地撑着脸颊,然后突然张开嘴,一口咬下被血染遍的破洞吐司。
电视始终开着,天气预报专业频道重复播放着新闻。因为工作的性质,淳悟总是很注意气候的变化。因为听见气象主播说从下周之后天候转坏,请注意风雪,于是我便小声地说道:
「暴风雨会来喔,淳悟。」
「是啊。」
「……今天你休假吧?」
「嗯,不过……」
淳悟嚼着吐司,看向我。他就这么撑着脸颊,脑袋微倾地用戏弄般的眼神俯视着我。
「因为流冰来了。」
「要巡逻……?」
「嗯……怎么啦,表情那么寂寞。」
听他这么一说,我忽然问真的寂寞了起来,甚王开始想哭。当淳悟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放在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淳悟站起身并接起电话。「我是腐野……好,知道了。」他如此低语后便挂上电话,随即又打给其它人。「我是腐野。要集合了,是的,目标十号。」他简短地传达出去后,再次挂上了电话。
他回过头看向单手拿着牛奶且垂头丧气的我,然后微微一笑。他走过来,手温柔地放在我的头上,用怜爱般的动作抚摸了奸几次。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嗯。」
「小时候不是都没关系的吗?小花。」
「我越来越觉得寂寞嘛。」
「哦?」
L。淳悟微微抬起下颚,耐人寻味地俯视着我。「怎么了啦??」我问道。
「妳现在的脸看起来很成熟。」
「真的吗?」
「嗯……不过已经恢复原状了。」
我鼓起腮帮子,淳悟落寞地浮现一丝笑意,低头紧盯着我。
我将牛奶杯放在桌上时,淳悟突然对着我的嘴唇伸出手指。我感觉到一股黏腻,原来是有果酱沾在上面,是艳红如血般的草莓酱。我微微张开唇办,他骨结分明的修长手指粗鲁地戳进我的口腔深处,我悄悄抬头一看,寄宿在淳悟双眼里的幽暗光芒像是刺激着我孩童的部分,彷佛舔舐般地凝视着我。如同孩童般畏怯的情感,以及像是从身体深处融化开来的愉悦心情,交相混杂笼罩着我。我吸吮着爸爸的指头,专心一意地舔着,淳悟的眼神也开始变得狂乱。他跪在我面前,彷佛向神祷告般,在异常深重的沉默之后——
我发出低沉的呢喃。接着,他又将脸埋在我的制服胸前。爸爸红黑色的舌头在深红色的细长领结上,宛如别种生物般滑行。被唾液沾湿的地方更加浓艳,染上和舌头一样的阴暗颜色。
淳悟抬起头和我四目相望。宛如喘息般,爸爸淫秽地张开嘴,我偏着脖子,轻轻将自己的嘴唇阽上爸爸因沾有唾液而湿润的嘴唇,当舌头交缠之时,蓦然间有什么在发亮。
那是不同于流冰,只在剎那出现的强烈亮光。因为惊讶而僵硬的耳朵里,传来比亮光稍晚一步的细小快门声。
喀擦——
我和淳悟同时回头望向窗户。
啊……我短短地倒抽一口气。
原本拉上的窗帘,角落处微微开敞着。我回想起刚刚在看流冰的时候打开,却不小心没有奸好拉上。窗户另一头似乎有道人影。我们僵在原地注视着窗外,人影则逐渐远去。淳悟伸手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窗外似乎隐约传来踏在雪地上的细微脚步声。
我和爸爸面面相颅。
「爸爸,刚刚那……:大盐先生吗?」
我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因为流冰靠岸……」
淳悟喃喃自语的同时站起身。
「一大清早想要拍照的老爷爷兴奋地四处闲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淳悟眉头深锁,缓缓歪着脖子。
我跑到窗边,打开窗帘,而外头已经没有人了。在朝阳反射之下,宛如玻璃般的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