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出关键的一句话。
「这应该是『现象』引发『灾厄』的典型案例。」——没错。今天早上,「灾厄」降临在三年三班的「相关人士」俊介身上……
「千曳先生。」
我抬起头,坐起上半身。窒息的感觉还在。
「俊介他——幸田同学他真的死了吗?不会再回来了吗?」
千曳先生默默点头。
「敬介也在医院吗?」
「你是说他的双胞胎弟弟吧——嗯,他接到联络,就急忙赶到医院。之后他的父母也来了。」
「…………」
「他父母也很惊慌失措,但弟弟更激动……」
听说敬介紧抓住遗体,边哭边说:「为什么是你?」「被诅咒的三年三班」成员明明是自己,为什么死的是不同班的俊介?——他一定觉得很不合理。
「你们几个……」
千曳先生开口说话。当然,不是对我说。而是对着床边有椅凳的另一个方向——我的左手边——那道拉至脚边的白色帘子。我往那里看过去。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在这里吗?——这个时候我才想到。
「你们几个……」这种叫法绝对不是在称呼保健室的老师。应该是学生,而且不止一人……
「已经无所谓了,过来吧。」
响应千曳先生的话,帘子轻轻摇动了一下,可以看到白色布料的另一头有某个人的身影。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帘子慢慢拉开——
出现的是我很熟悉的两位同学。赤泽泉美和矢木泽畅之。
两人一步、两步地靠近床边,但完全不看我,也没有和我搭话。用一副困惑,或者是说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站在床边的千曳先生。
「已经无所谓了吧?」
千曳先生再度叹着气这么说。
「你们听到的消息没有错。今天早上幸田同学突然去世,的确是因为『灾厄』降临。也就是说——」
千曳先生停顿了一下,依序看着泉美、矢木泽和我。
「从上个月开始的『灾厄』,这个月仍然没有停止。我们无法阻挡。」
听完这段话,泉美看着千曳先生说:
「您的意思是即便在继续执行现在的『对策』也没用了吗?」
「很遗憾。」
千曳老师的表情很严肃。
「目前只能这样判断了。」
「啊……」
泉美不甘心地咬着嘴唇,站在一旁的矢木泽也一样。
隔了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才望向我。我也终于开口说话。
「好像还是失败了。」
我和泉美一样觉得不甘心……心中充满巨大的无力感。从四月开始最初的「对策」以来,我第一次在校内和他们说话。
「就算我继续扮演『不存在的透明人』,事情也没有改变。」
「是啊。」
矢木泽以消沉的声音说。
「已经没这个必要了。今年的『对策』到此结束,是吗?这就是所谓的无计可施吗?」
「——看来是这样没错。」
我掀开身上的毛巾毯试图下床,但身体还很昏沉。
「既然知道新的『对策』也没有效……看样子我们是束手无策了。」
这句话是对千曳先生说的。千曳先生没有任何响应,他保持严肃的表情深深叹一口气,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传来保健室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不久之后新的人物就出现在病床旁。是班导神林老师。
看到包含千曳先生在内四个人的样子,老师似乎也了解「『对策』已经结束」。
「四月开始你就一直很辛苦对吧。」
神林老师带着有点僵硬的微笑对我这么说。
「我觉得比良冢同学已经很努力了。不过,从今天开始不必再扮演『不存在的透明人』,所以在教室里也可以正常和大家……」
老师虽然这么说,但此时的我听起来只觉得她是在怪我。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我在脑中不断重复这样无奈的自问自答,陷入忧郁之中。
7
两天后——六月二十七日,星期三。
俊介的葬礼在古池町的殡仪馆举行,为了参加我向神林老师告假半天。他虽然不是我的同班同学,但我代表他担任社长的生物社出席葬礼。而且,虽然我们只认识两年多,但已经算是很亲近的好友——
和两天前的大晴天不同,这天从早上就一直下雨。
除了我之外,还有几个人穿着夜见北的制服来上香。大家应该都是俊介在三年一班的同学吧。一班的班导和生物社顾问仓持老师都来了,千曳先生也在,我没有和任何人交谈,坐在会场最后面的角落——就像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