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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打来的?家里吗?」
「不是,我在社办。」
「什么?」
我记得校门是每天早上七点才开。也就是说一开门他就到学校,现在已经在生物社社办了。
虽然俊介在上课之前先绕去社办并不稀奇,但是这个时间未免也太早了。又不是运动社团要团练,到底是……
「我想说你现在应该已经离开家门,在河边散步了。」
毕竟认识久了,俊介也掌握了我的「日常习性」。这也就罢了,为什么刻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针对这个问题,他马上就回答了。
「我想问问你能不能现在来社办一下,差不多也该商量文化祭的生物社展示了……」
「文化祭是秋天才要办吧。」
「尽早准备比较好啊。」
「那也不需要一大早商量这个吧?」
「哎呀,别这么说嘛,俗话说打铁要趁热嘛。」
「——话说回来,俊介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啊,那是因为……」
俊介一边回答一边传出移动身体窸窸窣窣的声音。
「昨天我照往例巡视的时候,发现这几天小乌状况不太对,应该是说,它没什么精神。喂它饲料也不太吃,反应也很迟缓。」
第二代墨西哥钝口螈小乌吗?
「因为上一只小乌在新学期一开始就死了。我有点担心,所以一大早就来看看它。」
「是生病了吗?」
「不是。我刚才喂饲料它吃了很多,目前应该是没问题。」
「那就好。」
「不过啊,如果有什么万一,这次我想要用心做出一个漂亮的透明标本……」
受不了,又再提这件事。
就在我打算告诉他「我反对」的时候——
「哇!」
俊介吓了一跳似地叫了一声。
「搞、搞什么啊!真是的!」
沙沙、沙沙沙……电话那一头传来电波受干扰的杂音。我吓得急忙问:
「怎么了?」
「啊,没事。」俊介含糊地回答。
「没什么……」
他话说到这里就中断,然后再度叫了一声。
「啊……呃呜呜!」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没有回答,电话里传来像是手机被丢在桌上的声音。我努力地听,但还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最后——
「真是的,败给它了。」
电话里传来俊介的声音。
「怎么了?」
「没事。塑料盒的上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盖好,小棘从缝隙逃走了。」
「什么!」
「我刚想把它抓回来,结果被咬了一口。好痛……」
去年秋天抓到并且开始饲养的少棘蜈蚣,名字叫做「小棘」。它的特征是头部呈现豆沙色(实际上看起来更红),是一只身长十五公分的少棘蜈蚣,所以就叫做小棘——这是俊介取的名字。
我虽然是生物社社员,但是很怕蟑螂、椿象、蛆之类的恶心昆虫。更何况是蜈蚣!——所以我曾经反对在社办养小棘。而且正确来说,少棘蜈蚣根本就不是昆虫。
「你没事吧?」
我这么问,俊介发出听起来很痛的哀号,但还是说:
「没事啦,虽然很痛。」
「你还是去一趟保健室比较好。」
「现在还没开吧?我知道怎么处理伤口,因为抓它的时候就已经被咬过一次了。我这里有类固醇软膏。」
「真的没事吗?」
「嗯,没事啦。」
「那我现在先去学校。从这里出发的话大概要二十分钟。可以吗?」
「可以啊……呜,好痛……」
我挂断电话把手机收回书包里。鸣送给我的风狮爷吊饰,在朝阳的照射下微微反光。
4
大概在十几分钟后,我就抵达操场南侧的后门。刚开始移动的时候还没有明显的感觉,但是越靠近学校,我心中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因此,我再度打电话给俊介。然而——
电话没有接通。
并不是因为对方没有接,而是连响都没响,只传来「您拨的电话号码现在收不到讯号」这种固定的语音消息。
为什么?
操场上有一些零星的运动社社员在晨练,我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