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我淡淡地响应,但是心里有某个地方感到微微的刺痛。那种刺痛感,最后集中在胸口的深处,变成沉重的铅块。
「对不起,阿想。」
月穗再度这么说。
「所以我暂时没办法去别的地方。去见你的事情只能延期……我们这个月的下旬再约。真的对不起。」
「你不用道歉。」
我特别冷淡地响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不起,我再跟你联络。」
「再见。」
我简短地回应,便挂断电话。一挂断电话,我就把握在手上的手机丢到床上,同时发出叹息。
原本说好明天要来的月穗,不能来了——只是这么一点小事,我的心情就被搅乱了。
在思考之前身体就先自动产生反应,这一点让我觉得很困惑,甚至让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很愤怒。
明明她们要不要来都无所谓。
我明明没有想见她们,也不希望她们来。
然而……
……啊,好烦,拜托饶了我吧。不要一时兴起就跟我联络,让我自生自灭就好。
这么闷闷不乐真的很蠢——我直到下午两点才终于转换心情,离开床铺。我并没有睡着,但是眼睛睁不开,头脑也很昏沉。总觉得全身都很疲倦。我决定先去洗把脸,所以朝盥洗室走去。
刚好在这个时候,见崎鸣找上门来。
「你在家吗?」
突然有人打电话来,电话里传来她的声音——
「我已经到公寓前面了,阿想你是住几号房?」
9
「我刚好到这附近,所以想说绕过来看看。」
她穿着咖啡色的格子裙,白色上衣搭配深红色的细领带——我一打开门,就看见穿着夜见一制服的鸣。她今天也没有戴眼罩,所以左眼不是那个蓝色瞳孔的「人偶之眼」。
「我突然上门,给你添麻烦了?」
她这样问。
「不,不会。」
「你刚刚在睡午觉?」
「没有……」
「我可以进去吗?」
「啊……请进。」
穿着制服的话,是刚放学回家吗?高中照理说和国中一样,至少公立学校的第二个星期六应该放假才对——虽然有点在意,不过我想她会这样穿应该有她的道理,这也不是需要特别问的问题。
比起这个——我看了一下家里。
完全没想到鸣今天会来,家里虽然没什么东西,但还是满乱的。如果早点知道,我就能收拾干净,也会事先打扫了。
不过,鸣丝毫不在意似地走到客厅,虽然我没开口,但她仍自己从桌边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嗯——」
鸣开口说:
「比我想象中更有生活感呢。」
「是、是这样吗?呃,那个……」
「你想想,『湖畔宅邸』那里完全不是这种感觉啊。」
「那、那是因为……」
「不过那个时候会那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啦。」
鸣看着我,眯起右眼。
「看到阿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生活,我就放心了。」
「放心吗?」
「嗯。」鸣轻轻点头。
「知道你三年前的状况的话,一般来说多多少少都会担心吧。」
鸣这样一说,我完全无法反驳。我拿出冰箱里仅剩的两罐苹果汁放在桌上。
「那个,不嫌弃的话请用。」
「谢谢。」
鸣打开其中一瓶易拉罐,咕嘟咕嘟地喝起果汁。我也打算像她一样大口畅饮,但这时候的我仍然非常紧张,即便喝了一点也尝不出味道,真的非常狼狈。
「这附近有一间叫做『伊之屋』的咖啡店对吧?」
鸣隔着桌子对我这么说。
「啊,对。」
「我刚才在那里喝茶。」
「喔——你经常去吗?」
「那是朋友开的店……不过,我有一阵子没去了。」
「——这样啊。」
「结果碰巧遇到她——赤泽同学,上周你介绍给我认识的堂妹,她好像来买咖啡豆。」
哇,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就发生在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因为一点小事郁郁寡欢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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