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咦?真的吗?」
「应该是今天下午的事。午休的时候它还会动。」
「小乌」不是小猪也不是老旧特摄片的怪兽,而是养在这里的墨西哥钝口螈(雌性,推测年龄为四岁)。在日本被称为「乌葩鲁葩」,有一阵子大受欢迎,是蝾螈的一种。不过,「小乌」这个随便的名字不是我们取的。那是前年毕业的生物社前辈,把养在家里的小乌带过来,说是「这里礼物」就留在社办了。从这个时候开始,它就叫做小乌。
小乌今天死了。春假时,我曾到社办看它,当时它明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墨西哥钝口螈的寿命平均有五年到八年,小乌算是有点短命啊。」
说完,俊介望向曾经饲养小乌的窗边鱼缸。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死因是什么?」
「不清楚,我想应该不是饲养上的问题。」
「这样啊……」
「所以啊——」
俊介说:
「我想把小乌的遗体做成透明骨骼标本,你觉得怎么样?」
特地叫我过来,就是要问这个吗?
「我反对。」
我马上这样回答。
「你果然会这样说。不过,墨西哥钝口螈的透明标本很罕见喔。」
「就算是这样,我也反对。」
「那不然,在原产地也有人拿来吃,炸一炸大家一起尝尝看好了。」
「我坚决反对。」
「哎呀哎呀。」
俊介苦笑,举起双手。
「没办法了,下一个选项就是标本了。」
「如果是鱼的话,我就同意。」
我走向空荡荡的鱼缸,俊介从冰箱中取出小乌的遗体,放入玻璃容器中,盖上包鲜膜——对了,动物的尸体如果不这么处理的话,马上就会腐烂。
小乌长十二公分,是拥有漂亮金色的生物。即便已经死亡,它圆圆的黑色眼睛呈现的呆萌感还是没变。俊介默默地把容器交给我,我也默默地收下。
我和俊介并非感情不好,但我们两个身为生物社社员,有个很大的对立点。那就是该怎么处理死亡的动物。
即便死亡的是仓鼠,或是现在没有养的兔子或小鸟,俊介都会想要做成标本。而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这么做(昆虫和鱼除外),只想把死去的生物埋进土里。
以「生物研究」的观点来看,其实不能一概否定俊介的做法。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我并不会每次都反对。
不过,这天就算死的是去年在社办里抓到的少棘蜈蚣,我也没办法同意俊介拿去做标本。与其说是原则,大多时候是心情的问题。我现在身处一个接近「死亡」的班级,在这种特殊状况下很难同意他做标本。
俊介也陪我一起到中庭,绕进生物社社办窗外的土地,那里是获得仓持老师许可的动物埋葬场。这里立着木片组成的小小十字架,过往埋了多少尸体,这里就有多少个十字架。
我把小乌的尸体埋进土里,用几颗小石子做记号。明天帮他做一个墓碑吧。
我双手轻轻合掌,祈祷小乌的冥福。
静静地沉睡吧。然后——
千万不要被卷入奇怪的「现象」,再回到这个世界喔。
8
结果,这天演变成和幸田俊介一起放学的局面。
我本来想要绕去第二图书室找千曳先生聊聊,但入口上了锁,还挂着「CLOSED」的牌子——我后来才知道,千曳先生从四月底开始,就因为「私人因素」而停职,第二图书室预计五月才会开放。
前往校门的途中,偶然遇到顾问仓持老师,我和俊介都有向他打招呼,不过后来遇到神林老师,只有俊介开口打招呼。对级任导师来说,我是「不存在的透明人」,所以在校内连招呼都不能打。
走出校门外没多久,我们就遇到意料之外的人物。
「阿想,辛苦了。」
听声音我就知道是赤泽泉美。她一看到我们,马上就跑着追上来。
「结束社团活动要回家了?」
我这样问,她便一边调整呼吸说:
「对啊,今天话剧社要开会。」
「你是话剧社的社员?」
「不过,升上三年级之后,我都尽量让学弟妹表现了。」
话说回来,之前好像听说叶住到去年为止也是话剧社的成员。
「呃,这位是?」
泉美看着俊介这样问。
「他是幸田俊介,一班的学生,也是生物社社长,人有点怪。」
简单介绍之后,我也向俊介介绍泉美。
「她是我的堂妹,赤泽泉美,也是三年三班的同学。」
「三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