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你爸呢?」
「照片是他拍的,所以他没现身。」
照片中另有一男一女,从年纪来判断应该就是比良冢夫妇吧。两人中间坐着一个小女孩,姿势非常端正;还有一个矮个子男孩站在贤木晃也隔壁,与夫妻两人保持一小段距离。
影中人几乎都以灿烂程度不一的笑脸面对镜头,只有见崎鸣和贤木完全没在笑。
「贤木隔壁的小男生叫阿想,是比良冢太太……月穗的儿子,当年是小学四年级。」
——换句话说,他小我和见崎鸣三岁。
他似乎是个苍白、乖巧的少年,不过文静程度跟见崎鸣比还差了一截。脸上虽然挂着笑容,整个人却散发出一股无以名状的寂寥。是我多心了吗?
「这个小女孩呢?」
「她叫美礼,那年才三岁……吧。她是阿想的妹妹,但两人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也就是说……」
「比良冢先生是月穗小姐的再婚对象。美礼是他们两个的小孩,而阿想是月穗小姐和前夫生的。阿想出生后,他爸就过世了。」
嗯……有点复杂,但不至于搞不懂。
「总而言之——」
见崎鸣双手托腮,手肘撑在桌面上,盯着我手中的照片看。
「这就是我和贤木先生初次见面的场合。问他话他会回应,但自己不会主动找话题……给我的第一印象是沉默又严肃。」
「跟千曳老师有点像耶。」
「是吗?」
「我不是说他像年轻时代的千曳老师,因为千曳老师年轻时候的气质和现在应该会差满多的吧。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让现在的千曳老师直接年轻二十岁,看起来的感觉应该会跟贤木先生有点像吧。贤木先生要是戴上眼镜,两个人看起来搞不好还会更像。」
「——是这样吗?」
「这个叫贤木的男人没住在比良冢家吗?」
「没。」见崎鸣回答,并从我手中拿回照片。
「这个贤木先生啊,他一个人住在『湖畔宅邸』……」
她将照片放到圆桌的边边,犹豫片刻后再次拿起素描本,翻到靠中段的页面要我看:「就是这里。」那一页画着——
某栋建筑物。
只是张铅笔素描,不过她展现出的画功远超过国中生水准。
那栋宅邸建在森林(或树林)外缘,看起来又大又气派——至少素描给人的感觉是这样啦。这就是见崎鸣刚刚说的「湖畔宅邸」吗?
它是两层楼高的西洋风建筑,外墙上贴的木板应该就是所谓的雨淋板吧。窗户基本上都是纵向长方形上推窗,屋顶不是悬山顶,而是由两种斜度的木板接合而成。靠近地面的位置也开了几扇并排的小窗……
「下一页画的也是同一栋大宅的素描。」
听她这么一说,我便翻到下一页看看。
她画的是另一个观看角度下的宅邸。二楼的窗户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特色鲜明——形状像是斜斜切开椭圆形所得的下半部图案,左右对称,看起来简直像是「房屋的双眸」。
「似乎有点像艾米堤维尔之家呢。」我不小心吐露出这样的感想。
见崎鸣歪头问我:「那是啥啊?」
「你没看过电影《阴宅》吗?里头有栋房子就叫那名字。」
而且是闹鬼闹超凶的鬼屋呢。
「我没听过。」见崎鸣的头轻轻侧点,干脆俐落地回答。
4
「呃,这是在去年夏天画的?」
画的右下角写着「1997/8」,字迹潦草。
「去年我们家又去了一趟别墅,时间跟前年差不多。我在散步途中发现这栋房子……就突然想把它画下来。」
见崎鸣沉静地合上素描本。
「结果那碰巧正是贤木先生的家。」
「你去年也见到那个……贤木先生了吗?」
「碰过几次面。」
「是在画那张图的时候?」
「画图期间碰过面……不过去年第一次见面是在海边。」
「海?你刚刚不是说『湖畔宅邸』吗?」
「啊,你说得对,那是湖……与其说是湖,不如把它想成池子吧,因为并没有大到哪里去。」
见崎鸣迅速眯起右眼。
「那附近确实有海。从海岸出发穿过树林,走一段路之后就会来到池边。它叫水无月湖……啊,搞半天还是湖嘛。」
我完全没有那一带的地理概念,就算听她这样说明也不会有恍然大悟的感觉。
「贤木先生当时在海边拍照,摄影似乎是他的兴趣。他和阿想在一起,而我一个人在海边散步……我们就这样遇上了,暌违一年的再会。他还记得我们前年碰过面。」
「喔,那时你们有聊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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