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只要讲个大概就行了吧?
我从敕使河原的身旁走开,赶紧找到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不通。
我看了看萤幕,虽然只有一格,但还是有讯号的。但,电话就是不通。
「榊原。」是鸣的声音。她并没有走出阳台,而是站在窗户后面看着我们。
她安静却有力地摇了摇头。然后,以敕使河原听不到的声音告诉我:「不是风见。」
「我想也是。」
她用「人偶的眼睛」看过之后,可以确定多出来的人「不是风见」,而是别人。
「敕使河原。」我语气坚定地喊他。
「我们得确认他是不是还活着。如果他还有气的话,就先帮他急救。你说好不好?」
「呃、好。」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好,敕使河原不再巴着栏杆了。面对垂头丧气的金发傻小子,我以认真且严肃的语气说道:「你可不要想不开,跑去自杀喔!」
「喔……」
「那好。快走吧!」
6
从223室飞奔出来后,我们三人直接往大门冲去。我们先跑过二楼的走廊,来到建物中间的楼梯,接着下了楼梯,冲向一楼的大厅……却在半路上——
我突然有了很奇妙的感觉。是预知吗?还是灵异第六感?不,不是那样的。冷静下来一想,会发现这跟超能力什么的绝对扯不上关系。
感觉。没错,那只是一种感觉。感觉哪里怪怪的。不安、有点讨厌。冷静下来一想,那肯定是我在下楼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的某样东西造成的。
敕使河原和鸣头也不回地朝大门跑去,只有我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主要灯光已经熄灭的深夜大厅,长到看不见底的幽暗走廊。就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门是开着的。虽然只有小小几公分,但我「无意间瞥见」的就是那个。
那不是餐厅的门吗?
里面并没有光线透出来,感觉比走廊还要幽暗……就在此时,我突然感觉到,门后面似乎暗藏着什么玄机。而它就是让我「感觉怪怪的」的理由。我也曾犹豫是否该叫住另外两个人,但最后我还是单独走向那扇门,握住反光的把手。
溜滑的触感。
汗?——不,不是汗。既然不是汗的话,那……
我将手抽了回来,掌心朝上,定睛凝看。黑暗中,只能勉强看到东西。不是汗,是黑黑的什么东西黏附在手掌上。这是……
……血?是血吗?如果是,又是怎么来的?
其实这时候我大可先退回去,找到其他两个人再说,但我没有那么做。我只思考了几秒,就决定把门推开,走进餐厅里面。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我一边用手摸着墙,一边一步、两步地困难前进——
「哇!」我之所以尖叫,是因为有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踝。
「哇,什……」什么?谁?我反射性地跳开。一方面是因为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一方面要感谢从后窗照进来的朦胧月光,我终于看到了:有东西——有人倒卧在地板上。
「什……什么啊?」我惊恐地出声问道。
「谁?这到底是……」他身上穿的好像是夏季制服,下半身套着长裤,所以是男生喽?由于身体是趴着的,看不到脸,也就认不出他是谁。右手往前方伸了出去。刚刚就是这只手抓住我的脚踝吧?因为太过突然,所以我被吓了一跳,不过,可以感觉得出来那力量非常微弱。
「你还好吧?」我回到他的旁边,搭住他的肩膀。
「喂,你还好吧?怎么会躺在这种地方……」对我的叫唤起了反应,他的身体微微抽动了一下。我赶紧握住那往前伸出的右手,结果——
湿湿滑滑的,跟刚才握住门把时的触感一样。
「你受伤了吗?」我问,他马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我搭住他的肩,把他的身体翻转过来,试图让他坐起。
「……不行。」诚如字面所说,细如蚊蚋的声音从他口中逸出。
「我已经……不行了。」
「不行?你怎么不行了?」我问,这时终于发现,他身上穿的白衬衫从背后到腰际全是黑的。很显然的,那是被血染黑的。
「你这是……该不会是被刀子刺伤的吧?」我问,同时试图把自己的脸贴近地板。黑暗,加上他的脸也沾到了血,所以不太容易辨识,不过——
「是前岛吗?」
晚饭后,和久井的气喘发作了,那个时候前岛曾拼命帮痛苦的他拍背。个头小、娃娃脸,其实却是剑道社大将的前岛——应该是他没错。
「喂,你怎么会搞成这样?」
我把嘴巴贴近前岛的耳朵。
「是谁刺伤你的?是谁……」前岛再度痛苦地发出微弱的呻吟后,终于吐出了几个字。感觉他似乎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挤出来了。
「我偷看,看了厨、厨房……」
「厨房?厨房怎么了?」
「偷看了厨房……结果管、管理员……」
「管理员?」我摇晃前岛的肩膀。
「你是说沼田先生吗?他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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