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敕使河原应该也一样。」
「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只会让大家更加混乱而已。」
「——是啊。」
冷静想想,这可能会让大家的恐惧更为膨胀,变得疑神疑鬼。只要杀了「多出来的人」=「死者」,「灾厄」就会停止。假设班上的每个人都知道了这件事,结果会变成怎样呢?大家一定会动员起来,着手调查谁是班上「多出来的人」。就算没有什么查明的好方法也不管。到最后,尽管没有确实的证据,一旦谁被认定为「多出来的人」……
光想就觉得不舒服。
不舒服……之外,还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我们认为这件事还是暂时保密得好。不过,我们也说好鸣是例外,可以让她知道。
「喂,榊原。」望月说:「你想他有参加这次宿营吗?那个『多出来的人』?」
「这个——」
「我就是会在意,只要一想到我们之中有『多出来的人』……」
「大家都一样啦。」我回应道,深深吸了口气。
「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就说敕使河原好了……那家伙今天只要一想到,就猛盯着每个人的脸瞧。谁是『多出来的人』?应该无法靠眼睛辨认吧……」
「辨认的方法,真的没有吗?」
「十五年前松永先生的状况似乎只是单纯的巧合。」
「——真的没有吗?」
「听起来是没有。」我移坐到床边,和望月面对面。喜欢孟克、熟女的美少年耸了耸肩,垂下东张西望的眼。
「假设有这么个方法……而我们也知道谁是『多出来的人』了,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怎么做……」
「杀了他吗?」我问望月,同时也问我自己。「下得了手吗?」
望月什么也没回答,曾经抬起的眼睛又垂下,一筹莫展地深深叹了口气。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又躺回床上,
——杀了他?
——下得了手吗?
我在心里不断地问自己。
——谁来杀他?
——怎么杀?
「明天真的要去爬山吗?」望月望着窗户说道。
「预定的行程应该没变吧。」我躺在床上答道。
「明知道去神社拜拜也没什么意义……」
「啊,的确如此。」
「天候恶劣就会取消了吧?那样最好。因为如果山里降下像十五年前的大雨的话……」
「没错。——干脆我们来做个祈雨娃娃好了?」
这时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了,是我的手机在响。我从床上跳起,从背包里找出手机,看向液晶萤幕上的显示——「是见崎。」
我告诉望月后接了电话。收讯状态似乎很差,沙沙沙,咔咔咔咔……在刺耳的杂音中——
「榊原吗?」我终于听到鸣的声音。「你现在人在哪儿?」
「在我和望月的房间里。」
「房间在哪里?」
「二楼的边边,从玄关看过来的左手边……房号是,呃……」
「202啦。」望月小声地告诉我。
「是202号房。」
「我现在可以过去吗?」鸣说。
「反正离晚餐还有点时间。」
5
鸣到来之前,望月说:「我到附近晃晃。」就一个人出去了。他大概觉得该识相一点吧?
来到房间的鸣一进门就表明来意:「我想听听那卷卡带。」我立刻放给她听。卡带和录放音机就放在窗边的小桌子上,望月已经先从背包里拿出来了。
将卡带放入机器里,按下播放键——我回想起前天和鸣见面时的事。
那天一早先是外婆告诉我:「理津子的照片找到了。」
我在电话里听父亲提起后,就拜托外婆帮忙找找看的母亲以前的照片。
「在哪儿?」我问道,外婆回说:「在偏间的壁橱里。」
所谓的「偏间」就是怜子阿姨工作兼睡觉的那个房间。十五年前去世母亲的私人物品为什么会放在那种地方……
「以前那里是理津子的房间。和阳介结婚嫁去东京时,她应该将要留的东西都搬到主屋去了……可是找过才发现,壁橱最上层的里面还留了这样的盒子。」外婆说明后,「喏,就是这个。」递给我一个老旧的扁平盒子。磨损的浅红色上盖一角,可以看到用黑色墨水写的名字,那是手写的罗马拼音「Ritsuko」。
「里面有几张照片哦。其中一张大概就是国中三年级时的班级合照吧……」于是……
我依照约定打手机给鸣。那一天,她已经从海边的别墅回到家里,电话一下子就接通了。「我现在去你家好吗?」
是的。当时是鸣主动要求的,然后正午过后她就来到了古池町。
在家里等她来还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