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说得可详细了。」说这话的人是敕使河原。
「嗯,非常详细。」
「知香小姐——」敕使河原一边偷偷望向知香小姐所在的柜台,「知香小姐国中也是读夜见北的。虽然三年级的时候她不在三班,不过多少也听过一些有关三班的可怕传言。也因此,她一开始就很相信望月所说的话。」
「事实上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她很担心我和班上的同学。」
说话的同时,望月满脸通红——原来如此啊,年轻人。你对熟女的情愫是从这里开始的?
「可是就算再怎么担心也于事无补吧?『灾厄』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我们都尽力了。」
「在这种情况下,望月也把下个月的宿营活动对他姐姐说了。」
「嗯。」
「结果讲了之后——」敕使河原又挺起了背。
「就在最近,我们透过知香小姐取得了一个新的情报。」
4
松永克巳,提供这个「新情报」的人。一九八三年毕业的夜见山北中学校友。换言之,他和怜子阿姨同届,而且三年级的时候都是三班的学生。从本地高中毕业后,到东京读大学。大学毕业后就在某大银行任职,待了几年后离职,然后回到了夜见山的老家,继承家业在此定居。
这个人碰巧也是「INOYA」的常客。
「这位客人每个礼拜都会来店里几次。虽然我知道他也是夜见山北中学毕业的,不过一直到这个月初我才晓得他是三年三班的学生。」这时,知香小姐直接对着我这个刚加入的成员说道。「因为从优矢那儿听到了许多事,所以我决定问问看。我问松永先生读三班的那一年班上有没有混进『多出来的人』。结果呢,那人当时喝了很多酒,反应好像有点吓到的样子……」
对于知香小姐的问题没答「是」也没答「否」,当时坐在吧台喝酒的他突然双手抱住了头。不久后,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着,像这样……
「那一年的『诅咒』,因为……」
「我……没做错。」
「没做错事……」
「我,让大家……」
「……得救。救了大家。」
「所以……我要把它传达给别人。」
「必须传达才行……」
「……有留下来。」
「那个,偷偷地……」
「在教室里,偷偷地……」
他那不听使唤的舌头呓语般地说着……之后整个人醉到不省人事,什么都没说地离开了。
「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含义吗?」我不假思索地问,知香小姐满脸的困惑。
「我不是很清楚耶。」她答道。
「刚才讲的事发生在一个礼拜前的晚上,之后松永先生也来过店里几次。可是,有次我试着问他,他却说完全不记得了。」
「忘了自己说过的话吗?」
「是啊。不管我怎么问,他都是一脸茫然地回答:『不知道』。」
「…………」
「他好像还记得,十五年前那个『诅咒』造成三年三班接二连三发生『灾厄』的事。不过,别说是那年『多出来的人』的真实身分了,就连那年『灾厄』是怎么停止的这种关键问题他也完全没有印象……」
「他像是故意隐瞒的样子吗?」
「看起来不像耶。」知香小姐又纳闷地说:「也许他是那晚酒喝多了,碰巧想起了什么来也不一定。我有这种感觉。」
当事人关于那年「死者」的记忆会在某个时间点开始淡化、消失。这种情况也确实发生在松永先生这个毕业生身上。十五年后的今天,记忆的片段突然从烂醉的脑袋里苏醒。是这样的吗?我想任谁也无法如此斩钉截铁地断言说「不可能」吧?
「令人在意吧?这些话。」敕使河原看着我的脸。
「真的很令人在意。」接着他又看着望月的脸。
望月低下头,我咬着冰茶的吸管答道:「的确。」
听了我的回答,敕使河原板起脸孔点了点头说:「参加宿营去神社请神帮忙也行,不过在那之前的这段期间,我们这样提心吊胆的也不是办法。」
「你是说——」
「从知香小姐的话,大概可以想像得出,那个叫松永的在这里说了什么。」
「怎么说?」
「就是啊,他不是讲过『得救』吗?他说他自己救了大家。而且为了把这事传达给别人,他留下了『那个』。」
「偷偷地,在教室里?」
「没错。偷偷留下来——换句话说,是被藏起来了。虽然我不知道『那个』指的是什么,但我敢保证它肯定与『诅咒』有关……我可是非常好奇呢!」
「这,也对啦。」
「是吧?是吧?」接着敕使河原一本正经地说:「去一探究竟吧?」
「啊?」我提高音量,偷看一旁望月的反应。他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