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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
那是一张球体关节的美少女图。记得当时鸣曾说过,「最后要帮她加上一对大翅膀……」
「翅膀呢?你已经画上去了吗?」
「嗯。」表情有点悲伤的鸣垂下眼睛。
「改天让我欣赏一下。」
「啊,好。」
改天……是吗?——那是离现在多遥远的未来?
在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当中,虽然她没有特别问我,但话题几乎都在我身上打转。去了印度的父亲,已经过世的母亲,来夜见山之前的生活,到夜见山以后的事,外公外婆、怜子阿姨、肺穿孔和住院、水野小姐等等。
可是鸣呢,除非很明确地问她,否则她很少聊自己的事。不仅如此,有时问了她也未必会回答,很多时候都是草草带过。
「你的兴趣是什么?画画吗?」我也曾经问她这种很白痴的问题。
「画画啊,比起动手画我更喜欢看。」
「哦,这样啊。」
「不过,也就是看看画册而已,我家有很多。」
「你会去看画展吗?」
「在这种乡下地方,机会很少。」她说,她喜欢印象派之前的西洋画。还说雾果女士画的画,她不是那么喜欢。
「人偶呢?」我直觉地问道。
「雾果女士创作的人偶怎样?难道你也不太喜欢吗?」
「这很复杂。」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并不讨厌,只是……」
我不再追问下去,改以轻松的语调如此说道:「改天你来东京玩嘛。做一趟美术馆巡礼,由我担任导游。」
「嗯,改天吧。」
那是距离现在多遥远的未来?这个时候我忍不住又陷入了沉思。
3
「要不要去美术社的社办看看?」六月十八日星期四的午休,鸣如此提议道。
这天从早上开始雨就下个不停,当然也就不能去顶楼吃午餐了。话说回来了,两个「不存在的人」跟大家一起在教室用餐也很奇怪。所以,一等第四节课结束,我们马上从座位上站起,离开了教室。鸣就是在那时向我提起了这件事。
老实说,我还满好奇的,立刻二话不说地应了声「好」。
美术社的社办在〇号馆一楼的西边。原本的普通教室被隔成了两间,做为社办使用。隔壁同样也是文艺社团的办公室,「乡土史研究社」的牌子就挂在入口处。
「啊!」我们才刚进去就听到了声音,已经有人在里面了。
是我不认识的两名女生。从名牌的颜色判断,一个是二年级生,另一个则是一年级生。二年级的那位有张娴静的鹅蛋脸,绑了个马尾;一年级的则一脸稚气,戴副红框眼镜。
「见崎学姐。」绑马尾的二年级生喊说。她讶异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
「我过来看看。」鸣用一贯的冷淡语气答道。
「我还以为你退社了呢?」
「没有,我只是暂时休息而已。」
「喔,这样啊。」这句话是一年级戴眼镜的那个说的。
看样子,她们对三年三班的特殊情况完全不了解(既然有「不可说出去」的规定,会这样也就不足为奇了)。证据之一,就是她们可以如此自然地和鸣说话。
「请问,这位是?」
二年级生看向我。鸣马上回说:「他是我们班的榊原。跟望月也是好朋友。」
「喔,这样啊。」一年级生说。又不是语言学习带,干嘛一直重复相同的话?连表情都一模一样,带着几分腼腆的笑容……哇,我最怕这种了。
「他说对美术社有兴趣,我带他过来看看。」鸣随便给了个理由。
「喔,这样啊。」
「您打算入社吗?」
被二年级的这样一问,我完全慌了手脚,「不,不是那样的,我只是……」
我还在支支吾吾的时候,鸣已快速从她们的身边穿过,我赶紧跟了上去。里面比想像中要来得干净、整齐,中间摆了两张美术教室也有的大画桌。一边的墙壁设有给社员使用的置物柜,另一边则是一整排的铁架,画具等等的物品井然有序地排放着。
「望月还是老样子。」
室内摆了几座画架,鸣朝其中的一座走去。仔细一看,那不是孟克的「呐喊」的摹写吗?……不,算不上是完全的摹写。不仅背景的细部和原画差很多,就连两手捂着耳朵的男子的长相都像是望月本人。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望月优矢本人来了。
「啊,学长。」
「望月学长。」
顺着声音回头看,望月正站在门口。一看到我们,他马上露出活见鬼的表情。
「啊,我说你们,那个……可不可以过来一下?」他避开我们的目光,急着向两名学妹说道。「我有急事要找你们。」
「喔,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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