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所以,樱木由佳里才会遇到那个倒霉的巧合?水野小姐因为那个电梯意外丧命也是……
「可是,哪有这种事?」我不相信。
根本就无法相信。就常理来推断,这根本是无稽之谈。我无论如何都不……
——榊原你相信灵魂或是鬼神作祟吗?
在极度困扰中,我脑海闪过好几个画面。
——所谓的超自然现象,你相信吗?
这是上学第一天的午休时间,敕使河原和风见问我的问题……啊,难道他们是在试探我吗?先抛出风向球后,再决定要如何向我这个转学生坦白?
只是,后来他们始终没有谈到问题的核心……
对喔……因为那时候我发现鸣就坐在〇号馆前、面向花圃的长椅上。我无视于他二人的狼狈,迳自朝鸣走去……所以呢?
「呃,我有几个地方不懂,可以问你吗?」我将手指从太阳穴拿开,向鸣问道。鸣说了声「请」,摸着左眼的眼罩。
「不过,我不是专家哟。我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唔。」点点头,我伸直了背。「呃……首先,你说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死者』,那是像幽灵一样的东西吗?」
「这个嘛……」鸣用力歪着头,「它与大家印象中的『幽灵』不太一样。因为它并非只像幽灵般存在,它是有实体的。」
「实体……」
「也许这么讲很奇怪,不过这『死者』拥有实实在在的肉体,与活着的人没有两样。」
「那,是像僵尸那样吗?」
「唔……」鸣又斜斜地歪着头,回望我的脸。「应该不是。它既不攻击人也不吃人。」
「就是说嘛。」
「每个月有人死掉这件事,也不是『死者』亲自下的手。怎样说呢?『死者』也有感情,也视情况调整了记忆,所以他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死者』,所以才会那么难找出来吧?」
「喔。那——」我不慌不忙地提出一连串的疑问。「是不是到某个时间点,就会知道班上『多出来的人』是谁?是这样吗?」
「关于这个,据说好像到毕业典礼结束就会知道了。」
「是怎么知道的?」
「『多出来的人』会不见,只要一不见,相关的纪录和回忆就会回复到原来的样子。」
「你可不可以具体说明,混入班上的『死者』到底是何身分?和学校、班上毫不相关的人也有可能混入吗?」
「这个嘛……,啊,好像有所谓的规则。」
「规则?」
「他们都是之前死于这个『现象』的人。有三年三班的学生,也有他们的兄弟姐妹……」
「那,二十五年前一开始的『死者』是谁呢?是前一年死掉的Misaki吗?这样不就……」
——不就让大家发现Misaki混进来了吗?会这么想,代表我怎样都无法跳脱正常的思维。
「因为很多变更和窜改都是自然发生的,所以就算『死者』是Misaki本人也不奇怪。」鸣回答道。「不过呀,听说那一年并非如此。」
「那,到底是谁?」
「好像是Misaki的弟弟或妹妹。听说Misaki死掉的时候,他也死掉了……和Misaki相差一岁,那一年本来要升国三的。」
「弟弟或妹妹……是吗?」这个时候,我不得不用自己的话再确认一遍。
「去年已经死掉的他混在班上一整年,这段期间,大家——包括同学和老师都没有发觉,把它当作理所当然的事?」
「嗯,正是如此。」鸣点点头,长叹了口气,疲惫至极地闭上了眼睛。两秒、三秒……后,她喃喃自语道:「啊,可是——」又微微张开了右眼。
「虽然我讲了这么多,但认真说起来,这些资讯也不是十分可靠。」
「为什么?」
「因为——」鸣本来有些顾忌,但接下来她一口气全说了出来。「发生了那个之后,死了很多人的事被当作事实保存了下来,但与那个相关的事——尤其是混入班上『多出来的人』的身分,却从大家的记忆消失了。这种情况因人而异,有人是一下子全忘了,不过,大部分人都是记忆逐渐模糊,最后终究……」
「忘光光?」
「某人曾这样比喻给我听。」
鸣继续说道:「就好像堤防溃堤,水淹到了大街上,不久之后水退去了……曾经淹水的事大家都会记得,但水退了之后,哪边淹水、淹到什么程度的印象却变得很模糊。就是这样的感觉。并没有人刻意使你遗忘,而是你自然而然地就忘了。」
「…………」
「二十五年前,对我们来说是出生前的事,但对世人而言,其实并没那么久远。不过,既然相关人等的印象已经模糊,那这些就像之前榊原同学所讲的,只能算是精采的『传说』了。」
说完后,鸣的嘴角微微放松,但立刻又板起了脸孔,「我在二年级结束之前,也曾断断续续地听到一些传闻。今年春假确定编入三班后,就被叫去参加了与此事相关的『交接大会』,会中有好几位上届三班的毕业生列席。那是我首次得知『传说』的真实情形……」
抹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