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拨的电话没有回应,请稍候再拨……」的语音回覆。我总共拨打了三次,三次都一样。找到望月又叫了他一次,他的反应也和第一节课时一样。这个也这样,那个也这样……这一天我没和班上的任何人说上一句话,不仅如此,我连在课堂上被老师叫名字的机会也没有。除了自言自语外几乎没出过声,就算开口也没人搭理的状态一直持续着。
于是……我不得不重新回想。
回想从五月初成为三年三班的一份子开始,见崎鸣散发出的违和感:也就是一个又一个,或者也可以看做是一体的「谜团」。还有这个月以来,我懵懵懂懂、一知半解的某件事。思考它的背景,还有它所反应出的「现实」状况……
3
问题的症结显然是见崎鸣的存在与否。
存在?或是不存在?
她到底存不存在这个班级、这个世界?
刚转学来这里不久,我就察觉到了几个疑点。如果真要算的话,还真是多得数不清。
班上只有她一个人和谁都没有交集——她也不想和人有交集的样子。不光是她单方面如此。回想起来,我好像从没见过班上有谁接近她,和她说话,或是叫她名字之类的情景。
这段时间,只要我一和她接触、交谈,大家的反应就……
比如说,第一天在〇号馆前的长椅上我看到鸣、跑去和她说话时,风见和敕使河原的反应就怪怪的。同一天,在体育课和樱木由佳里聊天,我提到鸣的名字时,樱木的反应也……隔天在第二图书室发现鸣,一脚踏进图书室的当下,敕使河原和望月……还有其他时候都是如此。
最后敕使河原还不放心地打电话给我忠告。
——别去理会不存在的东西,那会惹祸上身。
之后水野小姐从她弟弟猛那里打听来的消息也是。
——说他们班「根本就没有那样的学生」。他说这话的表情十分认真,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女孩,真的存在吗?
和鸣没有接触、不想和她接触的,不光只是学生而已。在三年三班的老师身上,或多或少也看到类似的情形。
在这个班里,没有一位老师会在开始上课时点名。所以他们不曾叫过「见崎鸣」这个名字。在课堂上也是如此,直到今天我还从未看过有哪个老师点名要鸣起来念课文或解答问题的。
上体育课不在一旁见习,一人跑到顶楼也不会挨骂。迟到、跷课、考试考到一半就交卷、几天没来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全都不以为意。
第一次在医院遇到她的情形——大概也对我产生了影响吧,所以不管我再怎么觉得不可能,心里偶尔还是会怀疑「见崎鸣是否真的存在」。
——因为我不存在。
就连她自己也曾说过这样的话。
——如果说大家都看不到我,只有你、只有你榊原同学看得到我……会怎样?
在「夜见的黄昏是……」的地下室里,我也曾亲眼目睹她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怪事……
莫非见崎鸣真的不存在?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莫非她就像幽灵一样没有形体,只有我才看得见她?才听得见她?
教室里只有她的课桌椅是非常老旧的样式,她别在胸前的名牌,底纸也是又绉又脏,这些都可以当作是她不存在的佐证……
只是……
就现实面来想,没错,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谬的事?如果真的有的话,很多事、很多现象都要重新解释了……换句话说,这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肯定有。
见崎鸣她在,确实存在着。
只不过周遭却一起假装见崎鸣这个学生不存在。
这是我的解释。
我曾经怀疑这就是所谓的「霸凌」,一种被全班同学彻底漠视的霸凌。这件事我曾对水野小姐提起过,不过,看情形又不像。
也许是因为自己去年扯上「酒鬼蔷薇圣斗」事件,有过很不愉快的经验,才会让我对霸凌这种事异常敏感也不一定。这与「单纯的霸凌」完全不同。虽然说起来只是对某人视而不见,但教室的空气却有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太不一样了。
——相反的,我觉得大家比较怕她。
啊,对喔。我也曾对水野小姐这么说过。
到底……
见崎鸣存在?还是不存在?哪个是真?哪个是假?想破头也想不出答案,这才是问题所在。真恨不得能采取什么行动。
每天我的心里都在拔河,摇摆不定,都快要被烦死了。不过——
今天我终于亲身体验找到了一个答案。虽说不是全部,但我已经掌握了问题的「核心」。
那就是大家对我的态度。他们大概也一直用同样的方式对待鸣吧?
我试着在第六节国语课上到一半时,突然起立走出教室。教室里瞬间出现若干嘈杂的声音,但久保寺老师并没有出声制止我的行为。啊……果然是这么回事呀。
我靠着走廊的窗户,仰望梅雨季节被云层笼罩的天空。虽然心里有点忧郁,但另一方面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关于「状况是什么」,我想我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了解。接下来的大问题是「为什么?」
4
第六节课结束的同时,我默默回到教室。久保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