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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别的电梯,我独自来到顶楼。天气微阴,没有风,从早上就相当闷热。
顶楼半个人都没有,我试着从这头走到那头。「怎么了?恐怖少年?」我仿佛听到有人这样叫我,连忙停下脚步。我用手帕擦了擦渗出额头的汗水。当然,其中也掺杂了几许泪水。
「为什么……水野小姐……」我喃喃自语。「死亡」的空虚沉沉地压在我的心坎上,让我觉得胸腔就要被压扁了。
我一边慢慢地调整呼吸,一边凭靠着栏杆眺望夜见山的街景。住院期间,我和来探病的怜子阿姨一起从病房窗户看到的那片景象,跟眼前的风景模糊地重叠在一起。
西边连绵成一片的山峦,那个朝见台在哪里呢?贯穿整个城市的是夜见山川,对岸隐约可见夜见北的校园……
……昨天我一到学校,第一个就去找望月优矢讲话。
「第六节班会,大家到哪了?」我提出挂心已久的问题,结果望月的回答却不清不楚。
「就临时动议,把场地移到了T栋……」
「T栋,你是说特别教室吗?」
「那里有学生也可以使用的会议室。基于诸多考量,才改去了那里。」
诸多考量?什么样的考量?
「结果赤泽泉美当上了新任的女生班长?」
「啊,嗯。」
「是投票决定的吗?」
「赤泽同学是既定候选人,因为她本来就是决策小组的成员。」
「决策小组?」这名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那是什么?」
「啊……啊,你知道的,就是那个嘛。」望月支吾了半天,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反正,班上要是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就会有个决策小组负责思考对策。风见同学本身也兼任小组的成员……」感觉他就是没把话说清楚,让我不禁想捉弄他一下。
「今天三神老师好像也请假呢。」我故意叹了一口气,结果望月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
这家伙也真是的,真不知该说他是纯情呢?还是没有心机?害我忍不住想问他:「你这样好吗?年轻人。」
不只三神老师,今天鸣也是整天都没有出现在学校。这天三年三班的缺席者还有一人,就是高林郁夫。记得第一天来报到的时候,除了赤泽泉美外,这个高林也没有来。他好像身体出了问题,就算来了学校也都不上体育课。总之,他这个人不太起眼,感觉有点孤僻,因此,虽然我跟他体育课都是在旁边看的,却几乎不曾讲过话……
8
从医院回来的途中,我连绕去其他地方的力气都没有,就直接回家了。
话说回来了,算一算我跟人在印度的父亲已经两个礼拜没联络了。今晚还是明天,打个电话给他吧?跟他报告一下近况,顺便问他十五年前过世的母亲的事……我心里盘算着。
就这样,我慢慢踱步回到古池町的外公外婆家,大概在下午的两点左右。我远远地看到了家门口,心里一阵纳闷。
有一个身穿夏天制服的国中男生在我家门口徘徊,朝里面东张西望,一会儿低头、一会儿抬头……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我不用仔细看就认出他是谁了……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
我出声问道。对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却不敢直视我,打算就这样默默地走开。
「等一下!」我大声叫住他。
「怎么了?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是望月优矢。
幸好他没有真的逃走,不过当我走近时,他还是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再走近,终于他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我又问了一次:
「你到底要干嘛?望月同学。」这时他总算开口了。
「那个,我有一点担心。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所以,我……」
「你担心什么?」我故意偏着头,说出语气有点酸的话。「我有什么好让你担心的?」
「呃,就……」望月清秀的细眉懊恼地蹙在一起。「榊原同学你今天也没去学校喔?」
「上午我预约了医院的门诊。」
「是吗?可是,那个……」
「你打算就这么站着说话吗?进来坐一下吧!」我以轻松的语气建议道。
「咦?那好,我就打扰一下下。」望月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点了点头。
外婆好像出门了,大门旁边车库里的黑色公爵不在,外公肯定跟她一起去了。至于怜子阿姨呢,应该待在别栋自己的房间里,就不要叫她了。
我带着望月绕到有檐廊可坐的后院。我知道檐廊的玻璃门一向没有上锁。在东京的话,这样做好像太不小心了。不过,在这里大可放心。
我们一起坐在檐廊的边缘,望月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开口说道:「榊原同学,你转来我们夜见北之后,是不是觉得很多事都让人百思不解?」
「如果你知道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立刻反击了回去,结果望月「嗯……这个嘛……」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
「哈,果然让我猜中了。」我斜眼瞪他。「你说,大家到底有什么恐怖的秘密瞒着我?」
「那是……」望月又顿在那里,隔了一会才说:「对不起,我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