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我却只能莫名其妙地略偏着头。
「只是呢,事情真的发生了。这下可以百分之一百确定了。」
「…………」
「因为那个已经开始了,所以……」你有什么想法?鸣再度眯起眼睛,好像在等我回答。然而我还是只能偏着头。「榊原同学你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吗?」
鸣一边喃喃自语,一边静静地转身。「既然这样的话,你最好永远都不要知道。因为一旦知道了,说不定会……」
「等一下。」我忍不住开口了。「你说这种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为什么,我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胆小的一面。什么「开始」啦、「怀疑」啦、「真的发生」啦……真是够了,我再也不想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你好像可以去上学了?」鸣依旧背对着我问道。
「啊,嗯。从明天开始。」
「是吗?既然你会去,那我还是不要出现会比较好。」
「咦?我说,你到底是……」
「小心。」回头看了我一眼后,她说。「连在这里见到我的事,最好都不要跟别人说。」
她再度转身,踩着无声的步伐,隐身在黑色的棺材。我可能被吓到了,愣着不知所措。
「喂,见崎。」不久之后,我试图出声叫她。「那个,为什么你……」
踏出去的脚有点麻掉。几秒钟之后,晕眩感又来了。
——难道你不觉得吗?
——体内的各种东西会被吸干。
之前在这里见到鸣时她所说的话,如咒语一般流过我昏沉的脑袋。
——人偶是空虚的。不管身体还是心灵,都很空虚……空荡荡的。
——那是一种接近「死亡」的空虚。
我努力稳住双腿站立,保持身体的平衡。
——接近「死亡」……
我胆战心惊地看向棺材后面。可是那里……早已没有鸣的踪影,也没有鸣以外的其他人。
挂在墙壁前的暗红色布帘被空调吹得微微飘动,突然传来的酷寒冷气让我独自发抖着。
5
「为什么?为什么?」九官鸟小玲依旧元气十足地向我打着招呼。
为什么?你问我我问谁?我朝笼子里瞪了一眼,可是它一点都不气馁。
「为什么?小玲。为什么?早安……」
晚餐后,我来到收讯比较好的一楼,走出檐廊外,试图打电话给人在印度的父亲。大概是关机了吧,打了三次都打不通。也许那边太阳还没有下山,父亲正如火如荼地工作着。
嗯,算了吧。我很快就放弃了。
本来想告诉他上个礼拜的意外,还有身体又出状况的事,但想想还是算了。若说真有什么想问父亲的,就是死去的母亲国中时代的事。可到底那跟现在的状况有何关联?还是说没有关联?我根本一点把握都没有。
母亲那个时候的照片可有留下来?我也想过可以问父亲。不过,如果是毕业纪念册的话,学校那边肯定有留。所以,只要往〇号馆的第二图书室去找……
离开放置小玲的檐廊,我往客厅望去,怜子阿姨难得在看电视,平常她根本不会看搞笑综艺节目。咦,仔细一看,身体沉入沙发的怜子阿姨,两只眼睛是闭着的,原来她睡着了啊!
冷气不断地吹出冷风,屋里很冷。哎呀,真是的,在这种地方睡觉是会感冒的。至少要把冷气关掉吧?我走过去正想把冷气关掉……
「恒一?」有人叫住我。
我吓了一跳回头,怜子阿姨的眼睛正微微睁开。
「怎么不知不觉睡着了……啊,真糟糕。」
她笨重地摇了摇头,就在这个时候电视突然传来表演者的尖锐笑声。怜子阿姨皱起眉头,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
「你还好吧?」
「啊?嗯,还好。」
怜子阿姨转移阵地,从沙发坐到餐桌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壶往玻璃杯里倒水,配着水吞了几颗药丸。
「我的头有点痛。」她发现我在注意她,就如此说道。
「只要吃药就会好了。不过,最近好像太频繁了。真是讨厌。」
「你是太累了吧?是不是上班压力太大什么的……」
吁地轻叹一口气后,怜子阿姨回答说「还好啊」。
「倒是恒一你比较令人担心呢。你今天去医院了吧?」
「医生说情况稳定,没有问题。」
「是吗?那太好了。」
「那个,怜子阿姨。」我也在餐桌的椅子上坐下,跟她面对面。「你之前曾说过『时机』。你说,凡事都有所谓的时机。话说,我怎么知道那个时机是否到了呢?」
我很认真地提出问题,怜子阿姨却一脸茫然地望着我,「我说过那样的话?」一副不知我在说什么的样子,我当场傻眼了。「为什么?」小玲的怪腔怪调在我心里响起。
她是在装傻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