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虽然我嘴巴上这样说,可实际上时间分配的比率却是正好相反。我是先看闲书,偶尔才准备一下考试。
「还是你有出息,恐怖少年。」水野小姐俏皮地说道。
「真希望我弟也跟你学一下。别说恐怖小说了,只要是书他一概没兴趣。脑袋里就只有篮球。我们姐弟连要聊天都聊不起来。」
「原来你有弟弟啊?」
「有两个。喜欢篮球的那个跟你是同年级。」
「哦?有这种事。」
「另一个读高二,不过那家伙也是四肢发达的肌肉男。这辈子大概就只有看过漫画吧?很变态喔?我那两个弟弟。」
「还好吧。」认真说起来,周末独自窝在房间里拜读《克苏鲁神话》的十五岁少年比较「变态」吧?唉,管他的。
对了,我突然想到。印象中,班上确实有叫水野的男生。长得高高的、晒得黑黑的,一看就是运动健将型的。是有这么一个,不过我没跟他讲过话。难不成那家伙就是水野小姐的小弟?
在这种小地方,就算发生这样的偶然也是很正常的事。
「那个,水野小姐……水野小姐国中也是念夜见北的吗?」我试着问道。
「不好意思,我是南中的。」她答。
「因为我们家正好位在国中学区的交界上,所以用轮流的,一年学区在北、一年在南。因此,我和大弟读的是南中,小弟读的却是北中……」
原来如此。那么,水野小姐肯定不知道了。二十六年前的那个故事。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之后我们就绕着共同的兴趣,东扯西扯了好一阵子。
6
五月二十六日,星期二。第一学期的期中考第二天——
从昨晚开始,雨就滴滴答答下个不停,莫非已是梅雨季节?在夜见北的室内不用换拖鞋,最近好像很多学校都这样规定(虽然我也是初次体验)。除了体育馆,学校的任何地方都可以直接穿鞋子进去,因此碰到这样的下雨天,不管是走廊还是教室的地板,到处都是湿答答的脚印。
第二节考最后一科国文,监考老师是导师久保寺先生。
发完考卷后,随着他一声「请开始作答」,教室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自动铅笔沙沙擦过纸面的声音,还有偶尔出现的一、两声压抑的咳嗽声和叹息声。虽然学校不一样,但考试的气氛倒是到处都一样。
大约经过三十分钟左右,就有学生站起来离开了教室。那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直觉地往窗边看去,鸣已经不在座位上。啊,她又提早交卷了?
我犹豫了一下,也把答案纸翻过来盖在桌上,站了起来。打算就这样默默走出教室……
「你已经写好了吗?榊原同学。」久保寺老师突然叫住我。
我刻意压低声音,「是的。所以……」
「还有很多时间,你不要再检查一下吗?」
「不,不用了。」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回答在教室内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我有把握,所以我可以先离开吗?」我看向刚刚鸣打开又关起来的门。
久保寺老师没有答腔,过了几秒后,他垂下双眼,「可以吧。提早交卷是你的自由,不过你不可以回家,要安静地在外面等着。因为等一下有临时班会。」
骚动在教室内传开了,大家偷偷瞄向我的视线感觉不太友善。
臭屁的家伙,大家心里肯定这么想吧?但我也没办法,不过……还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同样提早交卷,他们要这样对待我,对鸣就视而不见。太不公平了吧?这简直是……
一走出教室,我马上在走廊的窗户旁边发现鸣的身影。窗户是打开的,斜斜的雨打了进来。可她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就只是呆望着窗外。
「你每次都好快喔。」我走上前,向她说道。
「是吗?」鸣头也不回地应道。
「昨天、今天总共就考五科,五科你都是考到一半就出来了。」
「所以,最后一科你说什么都要陪我一下?」
「不……那是因为国文是我擅长的科目。」
「哦?那种问题竟然有人会写。」
「哪种问题?」
「就改写成多少字以内啦,或作者的主旨是什么的。」
「啊,是喔。」
「那种我最不会了。不但不会,还很讨厌。相形之下,数学、理化就可爱多了,至少有标准答案。」
嗯,是吗?这点我倒挺能理解的。「所以,这次考试你都随便写写?」
「是啊。」
「那……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对我而言。」
「呃,可是……」我本想继续说的,但想想还是算了,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
在我的带领下,我们往紧邻教室东边的楼梯(大家称为东梯)走去。到了那里,鸣又打开了窗户。夹杂着雨的风把她一头乌黑的短发吹乱了。
「她叫藤冈未咲。那天在医院去世的女孩。」我鼓起勇气,把周末从水野小姐那里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眼睛始终看着外面的鸣的肩膀似乎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