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接着就往刚走出来的钢筋校舍——C号馆跑了回去,我三步并两步地爬上阶梯,毫不犹豫地推开通往顶楼的米白色不锈钢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碰巧放在学生制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还开始震动。是谁啊?干嘛挑这个时候……
我跨过门槛,一边用眼睛搜寻鸣的身影,一边把手机放在耳边。电话是敕使河原打来的。
「你还好吧?」
「干嘛?突然打电话来?」
「我觉得情况很不妙。赤泽那家伙非常焦虑,就快要歇斯底里了。」
「你在说什么啊?关赤泽什么事?」
「你听我说,榊原……」
沙沙沙……后面的话被杂音盖掉了。虽然我认为这跟那没有关系,不过,就在这时顶楼突然刮起了一阵强风。
「听清楚了吗?我不会害你的。」
在风声和杂音的夹击之下,我要很吃力才听得到敕使河原的声音。
「听好,榊原。别去理会不存在的东西,会惹祸上身的。」
……什么啊?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还有,你有在听吗?喂,榊原。」
「……是。」
「还有就是,昨天讲的二十六年前的那个故事……你想听吗?」
「嗯,我想听。」
「我们大家商量过了,那个,等下个月再告诉你。所以,这个月你先稍安勿躁……」
沙沙沙、喀喀喀喀……杂音变得更多了,电话突然挂断了。
什么跟什么?真莫名其妙。我有点生气,心想,就算他再打来我也不想接,于是把手机关了放回口袋。顶楼强风依旧不停吹着,我把每个角落都看过了,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5
隔天,鸣总算出现在教室里了。
不过,我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到,并不是昨天敕使河原的电话起了作用,我认为不是。看着她一声不响,总觉得是她自己拒绝和人接触。敕使河原也是,在那之后什么也没说。虽然我很想找他把事情问个清楚,但他好像很怕我的样子,一直躲着我。真是的,有必要这样吗?
明天是第四个礼拜六,照例学校放假一天……虽然已经预约好市立医院的门诊,但既然身体没有异状,干脆把它取消,晚一个礼拜再去好了?外婆应该也不会反对。下礼拜就要期中考了。我好歹也该准备、准备,就算可以「轻松应付」,但对功课这种事,其实我看得还挺重的……总之,我就是个死心眼的国中生。
在此情况下……
我连想再访御先町的人偶艺廊探探的冲动都忍住了,足不出户窝在家里度过周末的夜晚。就在这样的夜晚,手机连续响了两次。
第一次是从遥远的国度印度打来的。和上回一样,一开口就「印度好热啊」的父亲阳介,主要的目的应该是要关心「我的身体状况」吧?我告诉他就快要期中考了,结果他的回答竟是「喔,随便念念就好。」就算他这么说,他儿子也不可能随便念念。这个老爸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个性啊……
下一个打来的人就叫我有点儿意外了,是市立医院的水野小姐。
「你还好吧?」
一听到声音,我马上就认出来了,同时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上次的事,一眨眼也两个礼拜了,你还记得吧?就四月底在医院去世的那个女生……」
「嗯,我当然记得。」
「那个女生的事,之后我一直有在留意,想说要再确认一下。然后呢,我发现,她的名字果然叫做Misaki,不是Masaki。」
「Misaki是姓吗?还是?」
「不是姓,是名字。」
不是「见崎」吗?那……
「汉字怎么写?」
「未来(mirai)的『未』(mi)和花が咲く(hana-ga-saku)的『咲く』(saku),合起来就是未咲(Misaki)。」
「未咲……」
「听说好像是姓藤冈。」
藤冈未咲是吗?我不由得陷入沉思。为什么那个藤冈未咲会是见崎鸣的「半身」呢?
「榊原同学打听那个女生的理由是?」水野小姐问道。
「你答应早晚要告诉我的。」
「啊……呃,那个……」
「不急着现在讲也可以,不过你早晚要告诉我喔。」
「好……好的。」
「话说回来了,恐怖少年最近都读什么书?」就这样,她立刻把刚才的话题抛开了。我应一声「啊,是」,然后看向正好摆在手边的书。
「呃,正在读文库版的洛夫克莱夫特(Howard Phillips Lovecraft)全集,读到第二集。」
「哎唷。」她又发出欧吉桑的怪声。
「那你还有得拼了。——国中,不是就要期中考了吗?」
「嗯,我趁念书的空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