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才刚离开东京,海晴便立刻体验到进入高知圈内的感受。
「很刁啊,很刁——」
「小哥,侬不是高知人啊?」
「咦?啊,不是,我是在东京练马区出生的。」
「东京人啊?肯定交过一堆比这些还要漂亮的小姐呗!」
「交过?不,怎么会呢?我还没有特定的女朋友啦!」
「不是啦!『交过』是『认识』的意思。小哥,侬还年轻,才会觉得那么刁的女人漂亮;不过女人还是温柔的最好。」
「每个空姐看起来都很温柔啊!」
「那种的不成、不成!上班的女人不成啦!」
「不能上班吗?」
「啥都要和男人对等,怎么可能嘛!男人和女人原本就不一样呗!不肯倒茶,不肯影印,却要领一样的薪水;说些不律头的话,又要打混请生理假,既不能干粗活也不加班,对啥等啊?白痴!嘴巴上说要和男人做一样的工作,结果一结婚就立刻辞职!少拿羊啦!」
这番话似乎牵扯到私怨,只见男人开始兴奋,古铜色的秃头发长出了阵阵热气。海晴虽为他的气势所慑,仍一板一眼地问道:「请问……『不律头』是什么意思啊?还有『拿羊』……」
「『不律头』就是『不讲理』,『拿羊』就是『把人当白痴』。反正啊小哥,我想说的就是——」
他似乎嫌翻译麻烦,一度试着以标准国语说话,却又立刻恢复为家乡腔调。「女人就该当好她的贤内助,是呗?男人在外头辛苦一天,回到家当然该好好体贴他啊!可是现在日本的女人不成,不成啊!女人啊,还是……」说到这里,他突然降低声量。「菲律宾妞才好,嗯。」
「请问……『非率彬妞』是什么意思?」海晴误以为这又是他不懂的土佐腔。
「就是菲律宾女人啊!其实啊,咱也是刚从菲律宾回来,昨天才到成田机场。哎呀呀,洗涤心灵啊!小哥,菲律宾的女孩子很赞喔!偷偷告诉侬,咱在那边有孩子,不过工作忙,不能常去看。」
「哦……你做什么工作啊?」
「啊!失礼、失礼,我是做这行的。」细看之下显得精力旺盛的男人取出了名片,上头写着「赤练海产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赤练恒」;看来刚才对职业妇女的诸多怨恨,似乎是出于身为经营者的实际体验。
「我没有名片耶……」
「不不不,甭着啦!咱公司也有开小型料理连锁店,有空请记得来光临啊!对了,小哥是来高知干啥的?观光啊?」
从语义上来推测,「甭着」应该是「不用了」的意思吧!「不,我是来研习的」
「研习?工作的研习啊?」
「对。」
「哦、哦!拿侬是做啥工作的啊?看侬体格很好,肯定和运动有关呗?」
「不,我不太会运动……我在SKG当警卫。」
「哦?SKG不就是青山还是哪里的大楼吗?在那里当警卫,还得大老远跑到高知来研习啊?辛苦侬啦!那侬要在哪里研习啊?保全公司吗?」
「在大学。」
「大学?当校警吗?还是听什么专业课程啊?不,还是去讲课?」
「不是,是去当行政人员。」
「行政?啊?这咱可搞不懂啦!为啥?」
「藉由体验不同的工作提高职业道德,是我们公司的方针。」
海晴将黑鹤的话照本宣科地背了出来。当然,换成一般人,都会疑惑为何警卫得到大学当行政人员作为研习;但海晴却对这种虚假的籍口深信不疑。
两人聊天时,空姐青竹玉子送来了湿毛巾、糖果及茶水;每当她前来服务,海晴便红着一张脸哈哈陪笑,就算是幼稚园学童也没他这般紧张。这倒也罢,他迟迟不开口询问电话号码,让玉子莫名地焦虑起来;虽然她并无积极告知对方号码之意,但一见海晴那种装满了红豆馅似的松弛表情,就不禁心浮气躁。
「先生,打扰一下。」终于,玉子找了个连自己都觉得很蠢的籍口——需要毛毯和枕头吗?——来搭讪山吹海晴。「您上过电视吧?」
「啊?电视吗?这么一提,是有上过一次。」
「啊,你果然上过啊!」
「是什么时候的事呢?我们大楼前放了个装有现金一千万元的纸袋,造成大骚动,电视台的人来采访,还上了新闻。不过接受采访的是我们主任,虽然有拍到我,但只有一秒左右。真亏你还记得耶!记性真好。」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着家伙是在作弄我吗?或是他原本就只是个呆头呆脑的小子?无论是前者或后者,都是找错对象了。正当玉子开始后悔搭讪海晴之时,一阵奇妙的漂浮感朝她侵袭而来,一时间,她甚至错以为飞机失速,但似乎又并非发生意外。
「您是来高知观光的吗?」玉子只是形式上问问,根本没等海晴回答。「我也住过高知,不过已经是二十年前左右的事了。我是信州人,因为我爸爸工作的关系搬到高知,只住了两、三年,那时还是小学生。老实说,我对高知没什么美好的回忆,因为我妈妈是在那时出车祸死亡的……」
「侬急巴巴地讲啥啊?」赤练睁大眼睛看着忽然饶舌起来的空姐。
夹在两人之间的海晴误以为赤练的口中发出了猥亵词语,惊讶地瞪大眼睛;但他很快地领悟到「急巴巴」应该是「突然」之意,又开始操起不必要的心——高知人说起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