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放弃冲动。在山吹的认知之下,刚才只不过是和您闲聊而已。」
「……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源卫门低声沉吟,盘起手臂说。
「前年。」
「那么久以前?」
「他一直被安置在秩父的综合研究所,直到不久前,刚才属下所说明的报告内容才出炉。原本属下想等到有用的案例出现后再禀报您,正好发生了小姐这件事——」
「你是要让那小子去见小玲,推测小玲的想法;只要明白想法,就能设法把她带回来,是不是?」
「正是如此,不知您意下如何?」
「这主意不坏,不过要怎么引见他和小玲?总不能由我们介绍吧!只能靠那小子自己不着痕迹地接近小玲。但老实说,那小子看来没那么机灵。」
「您说得是。因此,我想替他制造能自然接近小姐的环境。」
「环境?」
「将他送入小姐的职场;让山吹成为市立安艺女子学院二专部的职员。」
「办得到吗?」
「总裁,市里安艺女子学院二专部——通称为安专——去年才刚开校;由于是乡下学校,人才不足的问题似乎相当严重,尤其是某个预定上任的国立大学名誉教授出尔反尔,让该校面临危机。照这样下去,能否通过文部省的稽核都值得怀疑。」
「梅鼠呢?」对于黑鹤的弦外之音,源卫门立即做出了反应。「之前得到文化勋章的理学博士梅鼠大正,那家伙现在在干吗?」
「被麻省理工学院派遣至南达科塔州担任顾问。」
「叫他回来,能从四月起安排他进安专吗?」
「这对安专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
「利用梅鼠做饵,让山吹混进去。要用那个管道?」
「安专开校是历代安艺市长的心愿,现任市长与前高知县副知事不合,但与现任知事是同学;或许您也知道,现任知事是桧皮先生的前秘书,与前自民党秘书长远州茶是拜把兄弟,不如就透过这条管道吧?」
「好,交给你全权负责,立刻去处理。」
「请等一下,爸爸。」黄丹的表情显示他不知该多严肃地看待这件事。「山吹的能力是不错,但全交给他行吗?要知道小玲的想法,得先亲近她,当然也得隐瞒自己的目的及来历。套句爸爸的话,那小子有那么机灵吗?我总觉得靠不住。」
「的确,」黑鹤点点头。「将目的告知山吹并非明智之举。以他那种少一根筋的个性,只怕不管和小姐熟不熟,都会老实地把自己的来历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
「喂喂喂,不告诉他目的,要怎么办事?想知道小玲的想法,当然得和他密切联络啊!对吧?」
「黑鹤,你打算怎么办?」
「安排一个居中联络的人吧!对那个人说明目的细节,并由那人负责报告经过;对山吹则是不做任何说明,直接将他送进高知。关于山吹的部分,还是尽量顺其自然为宜。」
「联络人……也得让这个人成为学校职员吗?有点问题吧!毕竟突然多了两个外县市出身的行政人员,而且还是新学期开始时增加的,任谁都会觉得不自然啊!」
「联络人的职位,属下还在考虑。总裁,能交给属下安排吗?」
「对于监视山吹的人选,你应该有个底吧?」
「有几个候补人选,属下会挑选最合适的去办,」
「好,就交给你,拜托了。」
Fragment2
问题在于纸盒中的蛋糕为何会被掉包为死鸽——少女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下了这个结论。与死鸽一同被遗留在自己房间时仍是小学低年级的少女,现在已经成为了国中生。
后来,「她」依旧担任少女的家庭教师一阵子。在少女眼前爆发情绪时,「她」似乎是真心想辞职;但事后冷静下来,便改变了主意。这不是出于对少女本人的顾虑,而是担心自己的双亲在少女家人面前不好做人。当然,少女不明白这种公关性的考量,却隐约察觉「她」做了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成人判断。
只不过,「她」的自尊心似乎不容许自己对小孩子低头;对于冲动地刮了少女一耳光之事,「她」只装作没发生过。
倘若少女向家人告状,「她」的立场便岌岌可危;然而少女无意对他人提起当天之事,而「她」似乎也料到了少女的心境。万一事情曝光,「她」只需籍口是基于教育上的考量,再道个歉便可解决;但若没曝光,「她」根本不打算主动道歉。
就这样,「她」回复为原来那个貌似温柔的家庭教师,全然不提及死鸽之事,一如从前地代替少女的家人知道功课、倾听烦恼;不,表面上,「她」的温柔体贴甚至更胜从前。
一度目睹「她」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少女虽然迷惘,却又为「她」回复成原来的美好女性之事而感到欣喜;不,或许该说是试着感到欣喜。少女发现自己不像从前一般崇拜「她」了。
对于蛮不讲理地掌掴少女之事,「她」亦有万一之时谢罪的打算;然而,是对少女的家人谢罪,并非对少女本人谢罪。「她」认定自己绝无对小孩低头的必要。
当然,少女并不知情。只不过,少女却隐隐约约察觉「她」的心中对自己多了份以前没有的隔阂,而这份隔阂将一切都毁去了。
丧失了敬爱与崇拜的对象,令少女的自我变得明显不安定;她的心中充满了自己亦无法理解的悲哀,甚至曾在半夜醒来的时莫名地掉泪。少女觉得自己遭受了不合理的待遇。虽然没能明确分析,但年幼的她知道,原因全出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