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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仍然不能麻痹大意。有希望的时候,也有可能在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谈良宽。
她打开门,大声地说:“我回来了。”聆听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我说,“好像不在。"
之后的发展真像是疾风暴雨一般。进了大门就是一间六个榻榻米大小的起居室。她的房间在右侧。起居室里面好像是她哥哥的房间。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把鞋子拿开了。下村朱美让我进了房间,关上卧室和起居室之间的拉门,插上了门闩……转过身来就抱住了我。我不由自主地放下拿在手里的运动鞋。由于笨拙地把脸贴得太近,牙齿碰着牙齿发出轻微的声音。接吻之后,她对我说:“来吧!”那时我立刻想起滚石乐队的处女作——查克·贝里的《来吧》,我进入了状态。房间里放着一张藤制的简易床,我们相拥着倒在上面。我马上就去解她的衣扣。
“等一下,”她按住我的手,“你先脱。”她说。
此时我成了任下村朱美摆布的“波茨坦公告”。在两个人都脱光的时候,她说:“用手弄。”
我差一点要问“弄什么?”她自己引导着我。在我玩弄她那地方的时候,她发出了呻吟,身体一点点地痉挛起来。我又差一点问她“怎么了?”我决定把一个接一个涌现出来的疑问综合起来考虑一下,努力把握好正在发生的事情。她骑在我身上,弯下腰使劲动了起来。我就像在波涛中翻滚的冲浪板。
突然,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不好啦!”
“怎么了?”
“别出声。”
大门前响起了叫“朱美”的声音。
“你哥回来了?”
“嗯,”她用手堵住我的嘴说,“我有点不舒服,在睡觉呢。”
“没事吧?”
“可能是感冒了。”
“我给你看看。”
从声音来判断,他马上就会进来了。而他的妹妹却全身赤裸,正骑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没事的。”她着急地说,“哥哥,医院怎么样了?”
“今天是星期天,我就早点回来了。”
听起来他好像去自己房间了。
“快穿衣服。”她边找散乱在四周的自己的裤子边说。
“给我纸巾……”
她看着我就像在说:“这个人,怎么回事?"然后胡乱地把纸巾盒塞给我。“你赶快走吧。”“我怎么出去?”她轻轻地打开朝向路边的窗户。潮湿的夜气飘进房间。“从这儿?”“你快点!”她不容我分说,把运动鞋扔给我。“说不定再过一会儿你哥会出去的。”下村朱美瞪着我,脸色很吓人,好像在说:“不行!”“那,下一次……”她不耐烦地连点两下头说“好,好”。我爬过窗户到了外面。房子和道路之间是狭窄的树丛。她隔着窗户把鞋子递给我。我正想说点什么,她却说了一声“再见”,就迅速把窗子关上了。
8
“简直是只发情的猫。”阿健边在调色板上拧画笔边说,“和女的上床必须老老实实付钱。你既想不花钱,又想要舒服,所以才搞成那样的。”
“反正我是个又小气又下流的男人。”
他充耳不闻地说:“我们唯一的信条是等价交换。爱情和真心都以这一原则为基础。在享受资本主义的财富之时,却把恋爱看成非资本主义,我认为这是不正当的。"
“人类是多么寂寞的动物啊。”
我在想下村朱美,但眼前浮现的却是风嶋香澄的面容,而且她柔软的身体也在我脑海中苏醒了过来。我们在公寓的同一个房间里过了一夜,相拥着迎来了黎明,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女人是魔鬼。”我自言自语,就像夏目漱石作品中的“三四郎”。
阿健吃惊地回过头来。
“不要为女人那点小事就自暴自弃。”
“唉,还是你光考虑画画好啊。”
虽然不开心地掩饰过去了,但还是有点寂寞和失落。主要原因就在于谜一般的风嶋香澄。
下村朱美只是一个任性的人,她让对方失望是因为她本人的反复无常,没有什么更深的内涵和神秘。而风嶋香澄却充满神秘,而且现在这种神秘感进一步加深。下村朱美也许是一道有点难解的应用题。虽然是道难题,但完全能给出答案。但风嶋香澄究竟有没有正确的答案呢?如果把“风嶋香澄”作为入学考试题,可能出题者会被解雇,因为它比难题还要难。一开始就没法解,也不好打分,还找不到类似的题目。也就是说,那个,那个……
“据说近来男性的精子数量在减少,功能也很差。”阿健对着画架一边挥动画笔一边说,“也许人类会有那么一天,由于不能繁衍后代而走向灭亡。或者即使进行性行为,生下来的也都是突变体。”他转过身来征求我的意见。’“你很了解生态学嘛。”
“我一直认为现代医学是为了治疗先天性异常疾病的。”他用画笔打着拍子一边像演戏似的说,“未来的孩子们,为了你们,我在随意地消费现在,消耗着水、空气、粮食和地球,但是什么也没生产,就连你们……阿门。”
这是关于这个世界末日的天真的谣传和戏言。虽然是开玩笑,其实大家还是要害怕地叫起来。这是一种没有饥饿征兆的深不可测的不安和空虚。过于富足,超过一定的限度,也许就接近恐怖了。在过剩的自由中把自己当成被抛弃者,这是为什么呢?
“这幅画的主题是:基督原本是女人。”他自言自语道,“证据有很多。首先是自己身体内产生异物并把它变成快感的只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