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的确如此。”
我又一次看了这幅画。油画的右下方有一个罗马字母的署名“Takeru”,是用黑色画笔在红色底子上写的。
5
进入七月份之后,学生会举办了一场游园会。晚会收入捐赠给为保护热带雨林而开展活动的NGO(非政府组织)。由于基本符合我的“主义”,所以我也买了票。交三千日元,随便吃喝。但有时间限制,早晨六点开始,晚上九点结束。会场在中央图书馆和农学部校园之间的草坪上。
淋浴之后,听了一曲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我就骑摩托车去了。到的时候,晚会已经开始,草坪上到处都是围成圈坐着的人。音乐会用的扩音器大声地播放着绿洲乐队的《伴我同行》。供应饮料、小吃的布棚旁边搭建了一个小舞台,上面摆着鼓、音响和麦克风等东西。
“你在喝酒啊!”一个不认识的男生突然使劲地拍我的肩膀,看起来醉得很厉害。
“我刚来。”
“把这个一口干了。”
“谢谢。"
“为热带雨林干杯!”
怎么都行,不过能不能不要那么使劲地碰杯?我在草坪上溜达,希望能找到一个熟人。但是很遗憾,我没有朋友对保护地球环境感兴趣。舞台上开始了演奏。轻音乐俱乐部的成员们在表演波萨诺伐舞曲《来自依帕内玛的女孩》。哒、哒、啦……哒、哒、哒、啦、啦、啦……我很快就开始厌倦了。我敏锐地意识到这种倦怠与自尊心密切相关。
尽管这是保护热带雨林的慈善晚会,但我却不切实际地幻想着和来自依帕内玛的女孩相会。女孩子们有的在和其他男生聊天,有的毫不在意地靠在男生肩上打瞌睡,有的则在雪松树下亲热。我发现自己找不到女孩子,于是想用倦怠来掩饰这种屈辱。无论谁说什么(虽然谁也没说什么),成功者与失败者的区别就在于下手快不快。像我这种为了不烫伤舌头而等汤凉下来的人,在与异性交往方面也只能是个失败者。
我想回去听《费加罗的婚礼》,这首曲子由卡尔·贝姆指挥,德国柏林歌剧管弦乐团演奏。虽然菲舍尔·迪斯考饰演的伯爵完美无缺,但这个唱片中埃迪特·玛蒂斯饰演的苏姗娜让人觉得最可爱。据说,她录音时的年龄是三十岁,真是
让人难以置信,三十岁……,不纯粹是个阿姨吗?由萨克斯、键盘、贝斯、架子鼓、打击乐器等组成的爵士乐队正在演奏《酒和蔷薇的日子》。我在心里哼唱着凯鲁比诺的《恋爱是什么》。女人们,你们看一看,我的心中有没有爱?
肚子饿了,我去布棚里搞点吃的。香肠、炸土豆、炸鸡块、烤鱿鱼、炒面条……都是不利于健康的东西。我在纸盘里盛了一点毛豆,退了回来。维持健康的生活也不容易,也许比保护热带雨林还难。反正吃了毛豆回去听《费加罗的婚礼》。不知道第几次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在叫我。“是鲤沼君吗?”我非常讨厌“鲤沼”这个姓,可能自己家族的祖先原来是在贫穷的山村以捕沼泽地里的鱼来维持生计的渔民吧。
“啊,什么时候来的?"
“一开始就来了。”她说道。
“我没注意到你。”
教养课按系别和假名顺序编成不同的班级,我们班是从“棍原纯朴”到“须藤俊一”。风屿香澄是第二个,她和性情古怪的棍原纯朴形成鲜明的对比,是个让人觉得有点神秘的美少女。
“你一个人?”
她点点头。
“先坐一会儿吧。”我指着图书馆后面的草坪说,“来点啤酒怎么样?”
“我已经喝了很多,喝过头了。”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能见到你。”我坐在草坪上说。
“是啊。”
开始学专业课后,由于所学专业不同,我们已经一年没有说话了。回想起来,在上教养课的时候也没有多说过话。
“你对保护地球环境感兴趣吗?”
她笑了起来,好像要说“怎么会呢?”她说,“朋友非让我买票不可。你呢?”
“一半是为环境问题,一半是为结交异性吧。”
“什么意思?"
我们说到微妙的话题了,但音乐太吵不能很好地交谈。乐队退下后,又放起了CD,不知是哪个家伙放的尼尔·扬的《结合》。
“还待在这儿吗?”我问道。
“什么?”
“在这儿?”
“啊?”
“我们撤吧。”我大声地说,“去喝茶吧。”
她使劲点点头,好像是说“知道了”。
进展得出乎意料。离开会场已经快八点钟了,我们朝校园西边走去。本来可以骑摩托车去,但我觉得醒一下酒也是无可非议的,而且风嶋香澄好像心情不好。
“没事吧?”
“嗯。”
鲤沼,沉住气。现在能不能说一句机灵话,直接关系到是成功还是失败。
“那些环保车多欺骗人啊。本来就不存在有利于地球环境的车,要是真的考虑地球,应该不要用汽车而用马车。你不这样认为吗?”说的什么呀!我讨厌起自己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知不觉来到工学部校园,再有三百米左右就是西门。出了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我想进一家咖啡店。经过纪念讲堂前的时候,她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