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天就回去。”
这时的我勉强一笑,我感觉当时的自己看起来一定是一副很傻的样子。
“春日学长,阿圆姐姐,你们怎么看朱里呢?”虽然我们已经尽可能地避免提到朱里,但是小光看来对此毫不忌讳,直接发问。
安西朱里也是被安蒂娜。布鲁塞尔给害了,我相信她并不是将小光拖入现在这种情况的祸源,虽然警察现在已经拘捕了她,但是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对小光意味着什么。而且她现在还在接受精神科治疗。
“警方的意见是先接受精神治疗,然后再开始调查。”阿圆直接说,小光显然不知道朱里现在的状况并不很好。
阿圆把她的想法告诉小光:“虽然她的确欺骗了你,但是我认为你不应该怨恨她。”
“不可能!阿圆!”
“为什么呢?”
“我当然恨她!这有什么不对吗?”
“啊……嗯,这样可不是……不是很像你的性格呢。”我说道。
“恭介,你不要开口行不行!”阿圆看来有点生气了,然后她和小光竟不约而同地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使得大家大笑起来,朦朦中,似乎回到了从前的那个时候。
“那好,就这样吧,阿圆姐姐,如果我真的回去了,我一定会为朱里的事发狂的,只是……”
“只是什么呢?”
“只是这里是纽约,只因为这里是充满挑战,充满机遇的地方;只因为这里是我与朱里相逢的地方;而且我的抉择关乎我的梦想,所以……”
“小光……”我有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所以我为朱里而惋惜,这难道不对吗?”
“嗯……这么说她已经得到了你的谅解?”
“不,我不是那种人,我决不,永远不原谅她。”小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是就我而言,我还是希望她留下不要走。”
我和圆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小光的笑容依旧是冰冷的。
“纽约的空气中看来有一种特别的善意哦。”
“善意?”
“啊,是的,所有的人难免一死,无可逆转,悲己则悯人,这就足以让人们的心中常怀善意,你觉得呢?”阿圆的目光对着小光的眼睛,阿圆那时就像一位温柔的女神,但是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她的目光旋即如通常般锐利,说话的声音也像原来一样不容置疑:“喂!小光!你都说了些什么!”
“哈哈!阿圆姐姐,我为我的鲁莽向你道歉好吗?”小光又像很久以前一样向阿圆鞠躬赔礼,就在小光的腰弯到最低时,阿圆的口中轻轻的呼出:“光……”这一声呼唤让小光猛地抬起头来抱紧阿圆,她们于是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阿光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她就再也忍不住了,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阿圆。
她们就这样紧紧相拥,直到我们听到飞机将要起飞的广播。
就我想来,小光……至少现在已经回到了日本了。
躺在床上的我将小光的明信片收好,因为我觉得,如果阿圆碰巧看见了,一定会想:这是不是小光寄来的呢。
我知道她常常收到小光的这些明信片,但是我想,如果我收到了一张,没说的,阿圆肯定也收到了一张。
我抓起电话打给阿圆。她今天可能是在写什么曲子吧。虽说阿圆自称不喜欢流行音乐,但是有一位流行歌手已经拜托过她了,她肯定不好拒绝。
阿圆不是一个对父母不闻不问的人,虽然她依靠自己的才华和勤奋也推出了几首曲子,但是对于自己的父母,阿圆始终都很关心。
电话已经响过四次了,听到的是自动应答机已经启动的声音。
难道说她是去发表作品去了?我记得她说过这首曲子很不错,我自言自语:“阿圆应该很快就会回家吧。”
从我口中说出的“应该”两字使得我站了起来,拿起小光寄来的明信片开始发呆,而且,我现在也实在很无聊,我想我可以让阿圆看看这明信片,鼓励鼓励她。而且还会觉得我比较勤奋。
我突然想躲到阿圆房子的门后面,吓唬吓唬她,因为我有她房子的备用钥匙。
于是……我……偷偷溜入阿圆的家原来是一种这样的感觉,这是我从来不敢想的,这使得我紧张而兴奋。
阿圆,我几乎知道她的一切,但现在,关于这一点的信心突然消失了……
我进来了,但是阿圆好像还没有回来,而且她的工作明显还没有完成,她作曲时常用的麦金托什机(苹果公司生产的一种型号的计算机)还展开着放在桌子上,电脑荧光屏上看到的正是阿圆最喜欢的那个蛋壳状的火箭奇奇怪怪地飞来飞去的动画屏保。
我的手边是阿圆翻出来的一大堆旧照片和相册,哦……这张照片……这个人是谁呢?我同时动了动鼠标,屏保跳出后看到的赫然是无数遍的“三岛修二郎”,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名字可让我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这样?难道说阿圆在屏幕上一遍遍地写着这个名字?这对我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
我拿起一张抽出来了的照片,看到的是穿这校服的阿圆和一名看来大一点的男子在一起,而且……还搂着她的肩膀。噢!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从没跟我提起过呢?
天哪!这哪里是阿圆?在我的记忆中,很久之前的阿圆是一个充满叛逆性格的女孩,那还是刚刚转到阿圆所在的高中时,她和她的死党阿光似乎是那种常常说:“我们可不是好惹的”之类的话的人,正是因为这种凶巴巴的态度,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