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个开始的夏日 一卷全

是……”

  “小光?”

  下面的话在她的喉咙中卡住了。我看着她,她装出了笑脸,那种美国电影中常见的伶俐地笑。

  “我只是希望能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这样。”

  这时,服务生拿来了葡萄酒,以及一杯冰块。

  “看起真不错。”她说道。

  我装作没看到她脸上的失望。

  “干杯!”

  小光把酒杯和恭介的碰了碰,两人都长长地饮了一口冰镇过的葡萄酒。她的喉咙被刺痛了。她意识到自已自选拔之前喝了点矿泉水后就什么也没喝过。而现在她则在和恭介信口开河。

  我只希望能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这么蠢的话。就象是承认自已在纽约跟男人之间总是走霉运似的。

  她喝光了杯里的酒。

  “真不敢相信,小光。我以为你一口喝不光的。”

  “嗯?不、不,我只是太渴了。而且在美国大家都不喝水,而是喝啤酒和葡萄酒的。”

  “真的吗?东京的水质最近有所下降。我听说美国的水质还要糟糕。”

  “是真的。还有更糟的。啤酒和葡萄酒以及矿泉水的价格和在日本的一样贵。”

  “那么我想你该买些葡萄酒,不用买矿泉水了。”恭介笑着说,把她的酒杯斟满。当他倒酒时,她看着他的脸。三年来他一点儿也没有变。一样的甜甜的微笑。和sugizawa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小光后来没有再给sugizawa打电话。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也仅此而已。即使她再看到他,她知道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和sugizawa分手后,小光和两个男人一起睡过。一个是教她舞蹈课的美籍意大利人。另一个是她在社区一家咖啡馆里认识的日本艺术学生。这两个人都是些与众不同的人,但都和小光有许多共同的兴趣。她和这两个人在一起进都很快乐。

  她知道他们不可能是“稳定的”伙伴,而只是可以上床的朋友。她在纽约经常和他们见面,有时会一起睡,有时不会。对她和那两个人来说,之间的关系都是很重要的。

  但是现在,她最好的朋友恭介就在身边,而她对自已在过去三年间的变化感到一种奇怪的悲伤。恭介一点儿都没有变。不论在将来她会遇到什么样的男人,不论自已在男人面前变得多么成熟多么性感,对小光来说,恭介永远是最特殊的人。

  当菜和酒不断端上来时,恭介和小光仍沉湎于旧日的回忆之中。偶尔他们会谈到阿圆,但大部分时间,他们在避免提起她。这令人吃惊地容易,因为两个人之间有着长久的深厚友情。

  晚些时候,餐厅的“晚餐时间”改为“吧台时间”。灯光被熄灭了,取而代之的蜡烛映红了桌旁人们的脸。恭介和小光一直笑谈着过去的回忆,但现在突然陷入了沉默。钢琴声扬起,他们不敢再大声笑闹。

  这是一切的开始。

  两个人从以朋友的身份笑谈着过去,到互相间将对方看作成年人。

  我知道了。

  我不该走的。

  阿圆打开灯,环视着屋子。她被姐姐和姐夫请去吃饭,现在回到了家中。因为她担心恭介而变瘦了,所以他们很担心她的身体。他们在傍晚出现在门前,把她拖出门。她姐姐的孩子很喜欢她,桌子上都是她喜欢吃的菜。但不管她如何努力,阿圆都提不起精神。阿圆尽快地吃完她姐姐准备的晚饭,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谢绝了姐夫开车送她回去的好意。

  她该对姐姐家更友善些。或者一开始就该坚决谢绝邀请。阿圆捡起一盒白天丢在床上的塞伦(salem)烟,抽出一支烟点着了。

  她抽着烟。

  她注意到电话上的灯在闪光。有人在她不在的时候打电话进来。她又狠狠吸了一口,象是想把烟一口抽光似的。她让烟在肺里留了一会儿,然后把它吐了出来。

  自从她接到恭介失踪的消息之后,就很怕听到电话的铃声。阿圆把烧到滤咀的烟头抵在一个空烟灰缸里。她开始听留言。

  有三个电话。但都是挂掉没有留言。她用手指穿过长长的黑发,躺倒在床上。她从烟盒中又取出一支烟。

  这时电话铃响了。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现在在波斯尼亚是什么时间?

  “喂?”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立刻打消了她的期待。

  “是我。我在喝酒,突然很想听你的声音。”

  是早川和人。

  “留着你的猪嘴和别的女人说吧。我要挂了。”

  “等一下,别挂。我是开玩笑的。我有事要告诉你。”

  “我今天下午开始和你的曲子没有任何关系。告诉你在‘这一行’的朋友,如果他们不喜欢,他们可以不用我的作品。”

  “不,不是这个。我今天碰到一个你的好朋友。”

  “好朋友?”

  “对,你知道的,那个高中时代的女孩。”

  “你不是在说小光吧?”

  “对,就是她。65号,桧山光。现居纽约,在演员工作室学院(actor'sstudiocollege)就读。”

  “你在说什么?小光现在确实在纽约,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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