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她感到意外的是,esl班上90%的学生是日本人。而且,他们对在家长的资助下学习英文从而促进日美文化交流的事一点儿兴趣也没有,他们更喜欢和其它日本人聚集在一块。面对在外国的孤独无助,小光很少把时间花在和这种同胞间的交往上,最后她决定换个学校重新开始。
这时她遇见了sugizawa,一个在格林威治区的一家小旅行社做兼职的日本男人。sugizawa刚从纽约的一家大学毕业,正在寻找一份舞蹈的工作。他是一个运动员,有着运动员所特有的健壮的身体,他那白亮的牙齿给小光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在格林威治区有许多上演小型戏剧和音乐会的“路边剧场”。sugizawa经常在这些剧场中出演,因此他在区里也小有名声。
小光印象更深的是sugizawa有一口流利的英文,以及他对格林威治区的了解。她的英文就此长进了不少。两个人一起在路边剧场合作了许多次,关系也靠得越来越近。在一个秋高气爽的万圣节之夜,在哈得逊河岸上的sugizawa的公寓里,两个人结合了。
那是小光的第一次。
但这以后,他的缺点很快就暴露在小光面前了。他开始过问她的一切。他开始问她全天的活动日程,然后当她结束一天的日程时就开车去接她回来。一开始,小光还把他的行为当作是爱情的表现,但逐渐地就变得越来越难以忍受了。
在除夕之夜,小光接到舞蹈指导老师的邀请,请她参加在老师家举办的迎新晚会。这是小光第一次接到这种邀请。小光玩得很尽兴,用尽了她的英语能力。屋外,开始下雪了。第二天早晨,宴会终于结束了,指导老师说他来送每个人回家。纽约的犯罪率比较高,这样做也是很寻常的。
但当小光走出屋子时,sugizawa的corvette(谁知道这种车的中文译名?哪家公司的产品?)就已经在等她了,车顶上积了厚厚一层雪。这时她意识到自已的心已开始离sugizawa而去了。
“我的事不用你多管!”她这么对他说,他的眼睛因为吃惊而瞪得大大的。她那天没有回他的公寓。
sugizawa给她打了很多次电话,但她把电话调在留言录音状态。一天,上完舞蹈课回家后,她从留言中听到了哭泣的声音。
“结局总是这样的。每次当我爱上一个人,最后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越爱她,我越避免伤害他,到最后,都会变成我根本就没爱过她,我爱的只是我自已。”
他的话开始断断续续。sugizawa说他第二天要回东京的家中。小光对自已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后悔。但当听到留言机中的他的声音后,她长久以来一直设法忘记的一段记忆又回到了脑海中。
这就象那个夏天一样。
那时我的脑子里只有春日学长。当时的春日学长正在为大学入学考试而非常努力地用功。而我却一直在追随着他,纠缠着他。就象sugizawa对我所做的一样。
第二天,小光去机场送sugizawa。他有点喜出望外。他给了她自已在东京的地址,并且要她回日本时来看一下自已。
小光答应了,但是当飞机刚离开地面时,她就把他给她的字条扔到了垃圾箱里。在那一瞬间,恭介的面庞又在她的眼前浮现。她知道这是为什么。
“喂?”现在她对着电话说道。
她一发出声音,sugizawa的声音就从电话的那一头传了过来。
“小光?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到日本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航班?你在哪个旅馆住?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好吗?”
小光没打算去看望在otaru的父母亲。她让一个在纽约认识的朋友帮她订的旅馆。一定是那个朋友告诉sugizawa小光回日本了,还给了他她的拷机号码,自以为在帮忙。
小光一直等到对方问问题停下来,才说:“你一定要一次问完吗,sugizawa?这么多问题,我记都记不住,怎么回答?”
小光听到自己说出这种挖苦讽刺的话,自己也觉得有点过分。
“啊?音乐剧的演员选拨?”我有点吃惊地问道。
我在天桥顶上一直等到她打完电话,重新跑回来。她向我说起回日本的原因,她要参加音乐剧的选拨。
“对。”她说,“而且规模还颇大。我在纽约认识的一个朋友打电话告诉我的。”
“喔!真不错。”我说道。
“不,这算不了什么,”她说道,格格地笑了起来。“我只是参加选拨,还没有通过呢。我在纽约的指导老师一直对我说,小光,你还不够资格上台作正式的表演。但他想我可以回东京试试我在纽约学到的东西。”
“很好啊。他一定是用英文跟你说的,我想。”
这句话导致了一阵窘迫的笑声,她捏起小小的拳头作势要往我身上敲。一些从车站出来穿过天桥的人看着我们。
“小光。”
小光还是象以前一样天真无邪,充满活力和朝气。
有人向我们走过来,我靠近小光以把路让出来。当我靠近小光时,她身上淡淡的eaudecologne(女性用古隆?)的香气飘进了我的鼻孔。我马上又让开了一点。
我设法换个话题:“你现在住在哪里?我是说,你父母亲还住在北海道,对不对?噢,在旅馆。等一下,这附近有旅馆吗?”
“没有。旅馆和告诉我选拨会的那个女孩的家很近。她也和我一起参加选拨。她让我和她一起住,但最终我们还是竞争对手,所以我决定自己一个人待着。”
“喔,真行啊。”我说道。
“少来了,你又来这一套,说我如何如何伟大。”小光笑了起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