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不敢相信。”春日家最年长的一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但是鲇川圆却感受到了春日家族的力量。她对自己说,就象是在祈祷一样。
没事。
你会回来的,我知道你会的,春日君。
因为你……你是一个超人。
我并不知道三年前在病房里所发生的一切,现在来到了abcb的门口。我想老板会愿意听听我所说的,并且帮助我解决眼前的难题。我必须设法确认这个时代的许多事,包括我是否还活着。当然,还有鲇川现在在哪里。
如果我已经死了,那么鲇川现在应该是22岁了。(鲇川怎么变成72年生的了?只比我大两岁!我记得是69年啊!谁来帮帮我!我要疯掉了!)很有可能她现在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那对我的打击会比死还大。
我猛然压下了心中的担忧,从窗口往里看去。在柜台里是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女孩,用手托着头。她穿着一件abcb的围裙。她一定是一个兼职工。那么现在老板不在。我鼓起所有的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明显是那种身材不怎么样的人,脸上的化妆浓了点,用似乎还没睡醒的眼睛看着我。她似乎与abcb的格调不太协调。但现在,这里颇为杂乱。在这三年间,这地方变得这么脏,这是真的吗?除了我没有别的顾客。
我问道:“老板去哪儿了?”
“噢,你是他的朋友吗?他多半还在玩弹子(柏青哥,一种赌博用具)。”
“弹子?”
在过去的三年中,咖啡店里除了格调外,看来还有不少东西也都变了。当车站前面的弹子店刚开张的时候,我还记得老板对我说过:“真不是个好兆头。这儿的高雅文化品味要让位给娱乐了。”
好了,对此我无能为力。现在不是关注老板的业余爱好的时候。
“给我一杯cafélatte(有谁知道这是什么品种的咖啡?latte在法语中是条板木、直军刀的意思。希望咖啡爱好者能给我一个答案)。”我说着,坐了下来。
但是她却问道:“那是什么?”
这次轮到我吃惊了。但是当我环顾四周时,我没看到那台cafélatte的咖啡机。我想他一定是不再做这个了。
“好吧,我要一杯咖啡。”
“请稍等。”她回答道。她将咖啡从一只罐子里倒到一只小锅中,开始加热。我很震惊。老板总是坚持现煮咖啡。“每杯咖啡都应该每次当场做。”他总是这样说。
我越来越感到不安。
大家都说人是很容易变的,但我对此表示怀疑。仅仅三年,老板不但改变了他的品味和兴趣,而且连个性都变了,这可能吗?若是这样的话,他看到我会高兴吗?
“请拿好咖啡,烫得很,能把你烫熟了。”她把咖啡推到我面前。确实象她说的一样,非常烫。
“谢谢。嗯,顺便问一句,老板还留着胡子吗?”在我和他见面之前,我想多了解一点。
“当然了,非常浓密。”
“浓密?”
我有点疑惑了。三年前,老板留着两撇小胡子,但还轮不到用浓密来形容。
“我明白了,”我说,“他还在留着胡子。”
“我想你有一阵子没见他了。”
“对,确切地说,有三年了。”
“三年?真奇怪,他只是偶而会那么做。”
“做什么?”
“你知道的啦。”她仰起下巴左右摆来摆去。
“那是什么意思?”
“噢,在和象我这样做兼职的女孩在一起时,他喜欢在我洗碟子时用胡须扎我的颈背。”
我想我差点把刚开始喝的咖啡给倒翻。
“老板会做那种事?”
“当然了。我在这儿已经干了一个月了,所以现在也已经习惯了。”
我不会介意老板开始玩弹弓或者改变咖啡的做法这种事,但他骚扰在这儿打工的女孩子是毫无道理的!我想若老板自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那他很可能不会愿意帮我解决所面临的困境。我由不安渐渐变得怒起来。
这时,我背后的门打开了。打工的女孩说:“你好,老板。”
老板?
我承认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是春日家族的血中,正义感可是比大多数人要多一倍。而且,老板就象鲇川的一位兄长一样。我不知道过去三年中老板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决不应该去逗弄在这儿打工的女孩的脖子。
我心中越想越气,把咖啡杯很响地摔在桌上,转过身去:“我真为你感到惭愧,老板,你竟敢那样对你的员工!”
被我骂了一句的人楞了一下:“嗯?”然后朝门走去。他无疑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枣和我所认识的老板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我后来才知道,abcb已经卖给了这个人,银器、设备,以及其它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卖给了这个人。他说,当咖啡店或酒巴的老板想离开这一行当,把它卖掉是一种很普遍的做法。我不知道老板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居然把这家店给卖掉了。但据这位老人所说的,他是一年半前买下这家店的,而且从未和前任老板直接见过面。
我弯下腰拼命地向老板为刚才贸然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