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一卷全

多只侷限于五到十家。

  关于这件事,他们之中的一位告诉我一件相当有趣的事实,也就是当大伙儿在论及妄想症是独立的单位性疾病,或是分裂症的变型特殊症状问题时,谈到是否具有所谓单纯的偏执妄想症。当时,曳间当场提出单纯的偏执妄想症病患的实例,而且说明得非常详细,让这个同学也吓了一跳,而且还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也就是在富山的B医院,某位病患被诊断为纯粹的妄想症的一小则新闻,而曳间所提出的或许应该就是那位病患吧!因此,我试着前往B医院,而且知道那里有一位罕见姓氏『曳间』的病患时,我感觉好像后脑挨了一记闷棍!」

  「什么?」根户的上半身忍不住前倾。「同姓……」

  「没错,这是曳间的秘密。事实上,曳间有一位姊姊,就是她住院。」

  房间里传出一阵微弱的骚动。连霍南德都像冻结似地睁大了眼睛,抬高下巴,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但是,奈尔玆的动作更快。「这么说,曳间一直在那家医院?」

  「不,不是这样。」仓野立刻否定,「曳间确实去了那家医院,次数和以前一样,每个月两次,也就是说,曳间失踪的一个半月里去过三次。只是,听那里的医师说,曳间好像也四处走访各种精神病院和各大学研究室,还说『那个人奠的是学生吗?他提出的问题连身为专家的我都因此觉得研究不足。』所以我才知道这件事。因此,我再度到曳间居住的公寓,询问邻居住户。而令人惊讶的是,我本来一直相信他这一个半月不在家,但事实上,他好像都在。只不过是半夜里回来,一大早又出门,所以连碰面的机会也没有。

  虽然过的是隐居生活,但曳间的活动还是很消耗精力。警方或许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但以我的调查能力来说,这已经是极限了。所以,不得已之下,后来我只好专注于推理。

  刚才我也说过:心理学系的一位同学说出这样的感想『曳间的兴趣应该只在于所谓的记忆,和所谓的时间空间意识』。我反刍他说的话,忽然想起到目前为止会经多次听过的……对了,奈尔玆的小说里也写到,事件当天,雏子遇见曳间时也提及的所谓「不连续线」。对于记忆与时间空间意识的兴趣,应该能以对于连续与不连续线的兴趣来代换,如此一来,曳间走过的她方,或许还真的是『雾的迷宫』……奈尔玆的先见之明确实不简单,但应该惊叹的还是曳间从小抱持至今的『观念』……但是,这一点无关紧要吧?因为我并非想针对曳间的精神进行分析,但我可以说的是,雏子听到的『不连续线』这个名词,应该与这次的事件有重要的关系。也就是说,这个名词对嫌犯来说,也必须具有重要的意义。

  假定是这样,其中自然就存在着奇妙的关系式!亦即,在凶手和曳间之间插入『不连续线』这个名词,彼此站在对立位匮。也就是说,曳间正在寻找的『不连续线』乃是嫌犯非常忌讳的东西。没错,从嫌犯的立场看来,曳间寻找『不连续线』一定是致命的灾厄。至于是什么意思,各位应该已经明白了吧?假定对曳间而书的『不连续线』经常是拘束人类精神之物,而且让他的姊姊因为精神病住院,那么,嫌犯畏惧的应该也与这种精神病有关。这么一来,对嫌犯而言,所谓的精神病到底是什么?」

  仓野轮流望着坐在沙发上的五个人。

  就在那一瞬间,奈尔玆忽然轻「啊」出声,站起来。「这么说,仓野,嫌犯也有亲人罹患精神病,为了掩饰……」

  沐浴在昏暗的黄色光线中,奈尔玆的脸看起来像黏土捏成的一样干涸。当焦点集中在奈尔玆脸上时,其他人可以感觉到他仿彿是沉浸在混浊污泥底部只有一半实体的海怪,那大概都是因为这个色彩的缘故吧!根户用力按压眉头。

  「奈尔玆,你错了。」仓野淡淡回应,「那不是动机!这点我非常清楚,从那时候就……第一眼见到曳间的姊姊时,我就明白了。」仓野浮现忧郁的表情,轻轻叹息出声。

  ——这应该是一种震撼手法吧!

  根户忽然这样想。奈尔玆小说的第三早结尾写的是,让活着的曳间出现在推理竞赛席上,最害怕的肯定是杀害曳间的凶手。仓野可能因此联想到运用这样的方法,从心理方面震慑嫌犯,刺探对方反应,藉此查明真相吧!

  心中如此思索时,根户受到莫名的恐惧侵袭,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嗉。

  因为黄色光线,布濑、甲蜚与双胞胎兄弟的脸色变化都变得很难分辨,不仅如此,甚至连表情都看不清楚,如果仓野的目的真如根户推测的在于心理胁迫,只能说挑选这个「黄色房间」当作遂行场所并不合适。那么,根户的疑问可能只是他自己单纯的推测吧!

  ——是的。大致上说来,今天这个聚会本身就不该进行推理竞赛,所以仓野若有奸计,应该会在推理竞赛全员到齐时改到别处举行,以便能够更符合条件。他实际上并没那么做,可见是我胡思乱想吧!

  但是,令根户仍无法释怀的是,从刚才开始,甲斐感觉上有点不安。奈尔玆以平日惯有的天真脸孔,边听仓野说话边点头或摇头;霍南德埋坐在沙发上—布濑仍然维持妄自尊大的态度地坐在那儿,只有从甲斐脸上得以窥见一丝坐立不安的姿态。

  然而,仓野似乎漠视根户的想法,迳自低头喃喃说道:「没错!而且,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也知道谁是凶手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奈尔玆状似勉强想制止某些事物被揭发一般,低声说道。「不可能有这种事的!或者,仓野,你想要说的是,曳间的姐姐被神明附身,道出凶手的名字!」可能是对一一被揭开的奇妙现实感的困惑,奈尔兹不自觉地揶揄了仓野一番。

  仓野一脸慵懒表情,「呵呵,或许很接近这种说法。」无力笑了笑,从翻毛夹克取出香烟。

  根户感到很困惑。的确如奈尔兹的疑问所示,见到发疯的曳间姐姐那一瞬间,立刻就知道谁是凶手,这是古今任何名侦探都办不到的事,现实上可能完成吗?而且,如果能推查出动机,那么,真的如奈尔玆所说的是神明附身指示吗?

  「她叫理代子,长得非常漂亮。」仓野呼出一口嬝嬝轻烟,回忆似地开始诉说。皮肤被染成死人般的颜色,嘴唇看起来紫色泛黑,或许因为这样,仓野的声音感觉上也不像是人类的声音,而是非常无机的回响。

  「知道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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